“费清兄,你回答他啊,这么一个小娃娃而已。”不少士子见那年轻士子费清无言以对,不禁撺掇道。
费清咬牙,他已经发现自己露出了破绽,但是在这么多人面前,他又不能直接拂袖而去,只能是硬着头皮说道:“自然是缙绅利益,自从宋朝以来,一直都是君王与文人士大夫共治天下。”
“是吗?”夏完淳冷笑道,“太祖崛起微末之间,若是太祖皇帝当年不是为天下人争利,又如何能坐稳江山。”
“太祖也是在为缙绅争利!”费清高声道,“诚意伯刘基、韩国公李善长等人,难道不是缙绅不成?”
“既然如此,太祖所杀的贪官污吏,就不是缙绅了么?”夏完淳虽然年纪尚小,但气势却丝毫不弱于费清,侯恂想要开口相助,却被朱慈烺给拦了下来。
朱慈烺也想看看,这个少年天才经过这些时日,是否会有什么变化。
费清说到这里,已经快要说不下去了,但还是强词夺理道:“即便是,那些贪官污吏也只是缙绅中的一小部分而已。”
“诸位士子,相信大家心中已有公论了,天下利是缙绅利还是万民利,诸位可以自己心中考量。”夏完淳朝着众多士子的拱了拱手,话锋一转道,“但是,诸位还需知道的是,在陛下改制之前,百姓在服徭役的时候过的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一众士子不知所措,他们又不需要服徭役,平时也不去接触底层百姓,一心只读圣贤书,只有一些寒门学子似乎想起了什么,开始向身边的人述说。
“先前我爹去做徭役的时候,一天两顿饭,每顿饭只有半碗稀粥,根本吃不饱,如果想多吃一碗,还得从监工那里买。”一名身穿布袍的学子叹道,“那稀粥在外面的集市上只卖一文钱,但那时的监工竟然卖出了五文钱一碗。”
说着,那布袍学子长叹一声,转身便走:“陛下是真正为万民着想的圣君,而我等却是为人所惑,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
“我等真是被猪油蒙了心。”
“若不是这位小兄弟提醒,我等的孔孟之道真是白学了。”
不少士子咂摸出味来,又听了一些寒门士子的讲述之后,纷纷拂袖而去,最后只留下了费清为首的数十人。
“陛下,此人是凤阳知府家的公子费清。”李若琏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朱慈烺的旁边,低声道,“昨夜就是以他为首的一些人在联系这些士子,今日名为请愿,实则逼宫。”
李若琏先前是锦衣卫,虽然现在已经担任了军长,但依然没丢了老本行,对于调查监视这种事情信手拈来。
朱慈烺点点头,随即看向下方的费清道:“费公子,你的同学都走了,你还要留在这里与夏什长辩论不成?”、
“学生告退。”费清咬牙朝着朱慈烺一拱手,随即突然反应过来惊道,“陛下,你说此人是军中一名什长?”
“实际上是军中文吏,只是享受什长待遇而已。”朱慈烺微微一笑道,“若是诸位学子想要从军,也可到征兵处报名。”
“真是丢了读书人的脸面,整日与丘八混在一起。”费清心中暗自不屑,脸上却满是恭敬地退下了。
夏完淳见事情已经结束,刚想回到校场中继续训练,却被朱慈烺给叫了过去。
“文思敏捷,颇有辩才,无愧神童之名。”对于夏完淳,朱慈烺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夏完淳受到夸奖,颇有些不好意思道:“陛下过奖,这些天跟随陛下行军,所见所闻,胜过书房之中苦读二十载,今日不过有感而发。”
朱慈烺点了点头,又是看向一旁的侯恂道:“朕打算每个军中都成立一支明政团,此事交给你们二人负责如何?”
“陛下,何为明政团?”侯恂心中大喜,他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