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话的孩子;如果你扳了,火车会从那边的轨道上经过,只会轧死一个孩子,但那是个听话的孩子。我亲爱的曼施坦因教授,你会扳动岔道吗?”
曼施坦因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深知这是个该死的诡辩,到底是听话更重要还是生命更重要?
如果不扳动岔道,那十个孩子的父母来到现场时的悲伤该怎么面对?难道就因为他们是群不听话的孩子,所以他们死了也活该?
可扳动岔道的话,自己怎么忍心让那孤零零的听话的孩子去死呢?这个无辜的孩子什么错都没有,也许还曾指着警示牌提醒大家不要靠近那边的铁轨。
“时间结束了,在你犹豫的时候,那十个孩子已经死了。”冯·施耐德平静道:“你没有做出选择,只是看着一切发生。”
“你会怎么选?”曼施坦因声音嘶哑地问。
“我会扳动岔道,虽然我杀死了一个孩子,但我救了十个。”冯·施耐德说道:“这样我就是噬罪者,我做了正确的事,但是作了恶。我把罪恶吃掉了,这样别人就可以善良无辜。”
“你在狡辩!”曼施坦因摇头。
“我确实把顾谶小队送去执行危险的任务,但这是不得已的选择,我们不能放任那个胚胎在极渊中孵化,越早动手越好,趁着它还没有自我意识。”
冯·施耐德说道:“这时候等待或犹豫,是在给你对手更多的准备时间,如果他们因此覆灭,这个罪孽由我吃下去。因为我们的对手是强到无与伦比的龙类,如果还有脆弱的感情,那我们必死无疑!”
曼施坦因沉默片刻,“如果真的可以为了屠龙牺牲任何人,你为什么不去?”
冯·施耐德平静地抓起桌上的餐刀,反手刺入了自己的心脏!
他默默地抽烟,凝视着曼施坦因的眼睛,一言不发。
曼施坦因目瞪口呆地看着,看着他在几秒钟后将餐刀拔出来,而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你被污染了!”
“是的,我被古龙的血污染了,所以我能从海底生还。”冯·施耐德把刀丢回餐盘,“学院中最有可能堕落成死侍的人不是楚子航,而是我。我不是不敢下潜,而是身体无法承受,如果不是因为被龙血侵蚀,我早已经死了。”
“校长知道吗?”
“他知道,学院为我制订了专门的医疗方案,我每年都换血,但龙血是永远无法清洗干净的,我剩下的时间是个未知数。”冯·施耐德敲了敲自己的心口,“我在心脏血管旁安装了一枚炸弹,一旦我失控它就会爆炸,不会给你们任何人惹麻烦。”
“对自己也这么残酷吗?”曼施坦因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冯·施耐德低声道:“对别人残酷的人,得先学会对自己残酷,否则只是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