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的确是一个王八蛋。”
上杉越用平静的语气说:“我日夜不停地看那些证词,开始我每看一段就会奚落美国人的无耻,战争哪有不死人的?在历史的前进中,总有些人会殉难。
直到我看完了一份关于NJ的证词,我觉得自己石化了,一寸寸地开裂、灰化。在1937年12月之后的六个星期里...
法国天主教堂里的老嬷嬷让女人们穿上修女的衣服,秘密带她们出城。结果在江边被曰军拦截,藤原胜少校发现她们都是假修女...没有遭到侵害的只有带队的那位老嬷嬷。但她目睹了那血腥残酷的一幕后无法忍受,开枪自杀了。死前她诅咒说神会惩罚罪人,用雷电和火焰。”
“她的名字是夏洛特·陈。”上衫越缓缓抬起眼帘,眼中如有雷暴聚集,“那是我妈妈!”
他的眼底彷佛有熔岩流动,暗金的瞳孔如燃烧般炽烈,狂暴涌动的龙血完全不受控制。
“我妈妈死后,藤原胜少校用她和其他女人的尸体试刀。我惊恐地尖叫,我不敢相信那份证词,妈妈分明还好好地活在这世上某个安宁的角落里啊!她在灯下给一群孩子讲圣经故事,怎么会出现在战场上呢?”
上杉越低声嘶吼,“那些卑贱的蝼蚁和逆贼,他们死千次万次也无法为他们的所作所为赎罪!”
他一直故作平静,这时终于克制不住露出了本相。
传说龙颈下有一尺逆鳞,触之则怒而杀人,母亲就是上衫越这条老龙的逆鳞。
“我提着刀冲出门去,我的脑海中只有藤原胜这个名字,我要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但我偏偏没法杀他,因为在曰本宣布投降的当天,藤原胜中校切腹自杀,还被誉为英雄,牌位被供奉在了神社的高处。”
上衫越眼角抽动,“那座神社就是蛇岐八家的神社,他的真实姓氏是宫本,还是我的部属。但因为级别太低,我没有接见过他。”
“这个狗东西何以拥有英雄之名?”他猛地抓住一双筷子,就像武士拔刀,手背上青筋凸起。
不久前,他还淡然地说自己只是个拉面师傅,可此刻他的瞳孔中却汹涌着仅属于皇的狂怒。
“好了好了,别坏了修行。”昂热从他手里抽走了筷子,“所以你才烧掉家族神社的?”
顾谶为了听故事,给上杉越递上酒杯。
上衫越喝了杯酒,平复了很久。
他轻吐口气,“我冲进神社,当着神官们的面砍断了藤原胜的灵位,踢翻了为他祈福的长明灯,把他的骨灰撒得到处都是!可我也只能做这些了,我还能怎么报复呢?
我转而仇恨家里的那些老东西,是他们把我从母亲的身边带走,给我灌输了扭曲的理论。可他们太老了,在战争结束前一个一个都老死了。
最后我装作平静地回到家中,说想跟妻子们一起洗罗马浴,她们一如既往地顺从了我。那时我们已经没有足够的煤了,她们就用木柴烧热了足够灌满罗马浴池的水。”
上衫越慢慢闭上眼睛,“当她们在浴池中呼唤我时,我忽然拔刀逐一切断了她们的喉咙,这是我的怨恨,也是无能的发泄。”
昂热沉默了很久,长长叹了口气。
“最后一个被我杀死的女人哭泣着说,她们真的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只是在我的酒里渗入催.情的药物。我若是令她们怀孕,她们家里就会得到100亩水田和10万日元。”上杉越说:“后来我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天主教是反对自杀的,作为虔诚的修女,妈妈却用枪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顾谶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上杉越笑了起来,那么悲怆,“因为不堪忍受女孩们受欺凌的场面?不,她是受不了自己内心的折磨。因为她心里清楚,她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