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鬼室芸点了点头:“妾身此番前来,就没想着能活着回去。王郎君若能取二贼性命,替我报仇,那舍利子便是您囊中之物,若是不然,妾身性命可取,要想得到舍利子却是万万不能!”
“常棣之华,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死丧之威,兄弟孔怀。原隰裒矣,兄弟求矣。”(出自《诗经常棣》,咏叹的是兄弟之情,有兴趣的读者可以百度,查看这首诗歌的意思)王文佐叹道:“夫人,若是我有这么一个兄长被旁人所害,便是拼却自家性命,也是要为他报仇雪恨的!”
“这么说,您打赢了!”鬼室芸闻言大喜,便要下拜。
“且慢,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答应!”王文佐笑了笑:“桑丘,你在周留城里给这位夫人安排一个清静的住处,再找两个信得过的妇人侍候,莫要让旁人知道!”
“喏!”桑丘应了一声,便领着鬼室芸出帐篷去了,只留下那箱宝物和黑齿常之。
“参军,您真的为这女子要杀了扶余丰璋和扶余忠胜?”黑齿常之问道。
“现在说这些还太早,这两位现在又没落到咱们手里,不是吗?”王文佐随手从木箱中取出一串东珠来,对着火光看了看:“常之,你觉得这串珠子形状色泽如何?值多少贯钱?”
黑齿常之愣住了,他完全无法跟上王文佐的思路,半响之后方才答道:“这串珠子都是上品,尤其是形状大小相仿,更是难得,若是在过往泗沘城市场里,怎么也值三四百贯铜钱!”
“才三四百贯?”王文佐笑了起来:“你知道吗?若是在长安城,这串珠子的价钱可以翻十倍!”
“若是在长安城那是自然!否则商贾们何必漂洋过海,如此辛苦!”
“常之,这个你就收下吧!”王文佐突然将珠串送到黑齿常之面前。
“给我?”黑齿常之微微一愣。
“不错,你不要?”
看着王文佐似笑非笑的眼睛,黑齿常之
。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方才的事情除了鬼室芸,便只有自己、王文佐、桑丘三人知道,桑丘是王文佐的家奴,自己若是不收这串珠子,这箱财物王文佐就也不敢拿,更不要说和鬼室芸的这个约定的。想到这里,他赶忙双手接过珠串,敛衽下拜:“属下多谢王参军赏赐!”
“什么赏赐不赏赐的!”王文佐笑着将黑齿常之扶起:“这财物也不是我的,俗话说见者有份,待会桑丘回来,我也会让他挑一件自己喜欢的东西,不过这东西有些惹眼,你得收好了!”
“属下明白!”黑齿常之心知自己猜对了,小心的将珠串收好了:“参军请放心,属下也没有什么别的本事,但一张嘴巴还是严实的!”
“那就好!”王文佐笑道:“你方才也都看到了,我到也不是贪图这箱财物,只是这舍利子涉及到长安宫中,若是有半点闪失,咱们都死路一条。这件事情谁也不能知道,便是刘大都督也一样,明白吗?”
“是,是!”黑齿常之赶忙低下头去,他现在才明白过来,方才鬼室芸一开始拿出那箱珠宝,王文佐并不在意,只是后来提到舍利子的下落,王文佐的态度才发生了变化。显然王文佐并非贪图那箱珠宝,只是后来听到舍利子的下落,才顺手收下这箱珠宝。至于拿那串珠子封自己的口,却是因为如果风声走漏出去,很难不被牵涉到舍利子之上来,若是坏了宫中的事情,只怕大家都得完蛋。
“好了,你先退下吧!”王文佐摆了摆手,示意黑齿常之退下。
“喏!”
随着帘幕放下,王文佐的神色变得阴沉起来。他原本以为舍利子这件事情已经与自己再无关系,却没想到阴差阳错之间又撞上了,难道冥冥之中自己与这件佛宝有扯不断的联系?先是柳元贞,后是鬼室芸,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