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萧见小鱼进去了，等了一会，也飞身跃到院子里的一棵玉兰树上。
这个院子外面看上去颇为破旧，里面却生机勃勃，满地的盆景错落有致地摆放着，花草的叶子神采奕奕，一看就有人专门打理。
院子的西北角有一片空地，旁边还放了个秤和一些农用工具，好几个男人正闷声不吭地坐在那里忙活着。
有的在打包，有的在筛检，一切看上去井井有条。
除了人多这一点之外，这个院子怎么看都像是一户平常的、热爱生活的、喜欢伺弄花草的住户。
所以如果有人进来查什么，院子里的人从后门走掉，一切就显得天衣无缝。
秦萧猜到了：这是个黑市，老板还是个颇有心机的雅人！
小鱼此时已经放下了扁担，站在西北角的空地上等候着，很明显，他是来倒卖东西的。
秦萧默默地等着，想知道他萝筐里有什么。
不一会儿，轮到他了，掀开盖在筐子上的编织袋，里面的东西也一览无余：
鸭蛋，鸡蛋，鹅蛋......鱼......细麻布......
“你婆娘这布织得是越来越好了。”负责验货得瘦高个子拿着麻布夸奖。
小鱼笑了笑，没接话。
瘦高个子可能已经习惯了他的沉默寡言，自顾自地继续验货。
“这些一共158块，拿着。”不一会儿，他拿了一把钱过来递给小鱼。
“谢谢，谢谢，宋哥，那个，我还想买点东西成不？”小鱼千恩万谢地跟瘦高个商量。
“成，进来吧。”宋哥带着小鱼进了里屋。
秦萧细细地听了他们的脚步声，飞身落于屋顶，扒开一块瓦片，从细缝里朝下看。
这间房里满是货架，货架上堆得满满当当，像是个小仓库。
四角各站了一个面无表情的男人，应该是看守。
此时小鱼提了个篮子，在货架之间逛着，手上正拿了几个针线盒，像是在对比到底买哪个。
他一个大男人，要什么针线盒？难道是给他口中的婆娘买的？
他又问了价格，最后拿了两个最便宜的放到篮子里。
路过首饰区的时候，还踌躇了一下，最后拿了十根最便宜的黑色头绳。
秦萧直想翻白眼，真够抠的！这种人还能娶到老婆？！
紧接着，小鱼就出了院子，手上拿着一张新的条子。
秦萧一路尾随着他去了一个垃圾站，用几毛钱，跟大爷换了一箩筐的垃圾：破了只剩半边的化妆镜、掉得剩下没几根齿的梳子、半截坏掉的煤炉、豁了大口子的碗......
他不会是有收破烂的癖好吧？秦萧心想。
最后他又去供销社买了一些杂粮，就又老老实实地坐在牛车上低头不说话了。
秦萧跟了一路，远远地蹲在巷子里，吃着从某棵树上薅来的桃子。
有点想不通，这个看上去老老实实的男人，是那天晚上那个凶狠的杀人狂？
......
“想什么呢？”李二宝从她身后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包青枣。
“给，公安局院子里摘的，洗过了。”秦萧接过，问他查到了什么。
“陶小鱼，红阳大队陶家村人，现年四十二岁，父母双亡，丧偶，无子......”
“等等，你说他丧偶....咳咳....？”秦萧一骨碌爬起来，差点被枣噎死。
李二宝一帮她拍背，一边说：“对啊，丧偶，他一个人住。”
“就没什么女性亲戚？”秦萧忍不住追问，又告诉李二宝他今天买了很多女性用品。
他一个丧偶独身的中年老男人，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