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也被吓住了,但是周围的人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什么人啊这是,太有些不知好歹了吧。”
“就是就是公主亲自为他买单,还摆那么大的脸,真以为自己是丞相家的嫡子了。”
“说不定人家是为了吸引公主的注意呢。”
讥讽的笑声犹如实质一样围绕在耳边。
崔珉站在原地紧紧握着拳头,仔细看可以发现,他握着书的那只手已经渗出了丝丝血迹。
浑身绕着阴郁,周身像是竖起了无形的尖刺。
嘉禾公主也有些尴尬,这位少年的沉默和周围的窃窃私语声都让她感觉极为不自在。
她也是好意为这位少年解围,可是不知怎的就造成了如此的场面。
“掌柜的,这支笔,怎么卖?”
此时一道清脆的声音打破了所有的嘈杂声。
徐有容拿着一只羊毫笔,俏生生的站在不远处。
少女的容貌犹如开到荼蘼尽头的花,双眼含水,像两汪莹莹的泉水一般,肌肤赛雪,吹弹可破。
身穿一袭香叶红的交领襦裙,外罩一件奶白色的夹袄,裙摆处皆是娇艳的海棠花。
她就像是一个极为矛盾的个体,纯净中又带着几分娇媚。
她一出现瞬间让原本嘈杂的居室变得安静起来。
前面的嘉禾公主虽然说算得上是赏心悦目,但这位少女的出现,可以说是惊艳了。
掌柜也是愣了好半天的神,才反应过来人家叫的是他。
“回姑娘,只要一百两银子。”
掌柜也是个人精,看徐有容穿着实在是不俗,便有了狮子大开口的想法。
原本只要六十两的一支羊毫笔硬生生卖到了一百两银子。
而徐有容哪里看不出他是在抬价。
若不是为了维持人设,她早就给这个黑心老板来上两拳了。
“哦~”
徐有容装作十分懵懂无知的样子,像极了一个甚少出门的大小姐,对外界的物价并不了解。
“一百两银子啊,阿九,拿出来吧。”
阿九从怀中拿出了一个沉甸甸的袋子,放在了徐有容的手心,掌柜一看见这么有分量,一下子双眼就亮了,连忙伸出手去。
果然是一个好骗的大小姐。
正要伸手去接,可是徐有容又收了回来。
在所有的注视下,轻轻揪了一下羊毫笔的笔尖,一瞬间,一支完好的笔立马散架开来,上面的毛飞散一地。
“掌柜的,你家的笔都如此脆弱吗?像他手上那只一样,笔杆都有裂缝,你都拿出来卖。
让我说呀,此等次品还是拿出去当柴烧比较好。
要直接抢,那早说呀,我直接把这手中的一百两银子给你,如何?这就不需要给我笔了吧?”
徐有容带着笑意的声音,毫不留情的讽刺着,掌柜的一下子涨红了脸。
“我们家的毛笔都是上等货!你这是什么意思?哦,我知道了,你们肯定是一伙的,我开这个书肆都十几年了,从没有人说过不好,怕不是你有意把我的笔弄坏了,好来栽赃我是吧?”
掌柜狞笑着,丝毫没有了刚才那乐呵呵的样子。
“应该不是没有人说不好,是都不敢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