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夫子所教之课则是画,用墨水作画,这可是触及到了徐有容的知识盲区。
“要想做出好的画作,那墨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严父子话音刚落,立马有一个小童为学子们在桌上摆上了一条墨条和砚台。
“这则是松烟墨,首先是磨墨。”
严夫子的声音苍老且又平缓,扶起宽大的袖子,拿着墨条,边做解释边示范。
在场的学子们都是用墨水写字的,自然对这一步骤是不可避免的,大部分人都比较熟悉。
但也有一些世家子弟墨水是由仆人磨好的,自然不会亲自动手,此刻也是颇有为难。
“这种事情让下人来做不就好了,何必亲自动手。”
说话的正是景王。
只见他啪的一下把墨条扔到了桌子上,墨条砸在木桌上,留下深深的印记,坐在他前面的几个学子自然是遭了殃,干净的衣服上沾染上了星星点点的墨水,但对方是王爷,自然是有怒不堪言。
“你这么说,怎么不让仆人也帮你吃饭也一起吃了?”
严夫子丝毫没有停下自己手上的动作,漫不经心的抬眼看了一下他,也不管对方是不是王爷,直接出口讽刺道。
“我可是王爷,他们敢?”
“哼,你若是失去了这个身份,你什么也不是,别在老子的课堂上给老子撒野。”
严夫子冷哼一声,放下了手上的墨条,直接从自己背上背着的那个篓子里面拿出了一把大砍刀,‘嘭’的一下放在了桌上。
坐在前面的徐有容能明显的感受到那把砍刀上面的寒光。
现在的夫子都那么硬气的吗?
景王看到严夫子拿出这么大一个砍刀,瞬间被吓得不敢说话了。
他估计也是没想到一个教书的夫子居然会随身带这种东西。
“哎,雁同学,严夫子之前是做什么的呀?”
雁无禅看了她一眼,并未停下自己手上的动作。
一字一句如敲冰戛玉般字字清脆,尾音下沉,情绪难辨。
他的声线很苏,带着些清冷的异味犹如钢琴曲一样,柔缓且又清冷。
通常这种看起来极为温柔的人,可是实际上内心却极难接近,冷酷似冰,带着一些若有若无的距离感,让人感受不到其真实的情绪。
“雁无禅。”
可徐有容像是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疏离一般。
巴扎巴扎的大眼带着些好奇的看着他。
“那雁无禅同学,这位严夫子之前到底是做什么的呀?”
雁无禅估计也是没想到她能如此的……坚持不懈,默了一会儿后才缓缓说出。
“严夫子在未曾入仕之前曾是……屠夫。”
“难怪,能这样一招制敌呀,想必杀鸡也是十分的干净利落吧。”
“杀……鸡?”
雁无禅也没想到她突然会冒出这么一句感慨,就连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那如新月般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看她。
“对啊,现在这不就是吗?”
磨墨是最考验耐心的,早在刚才那些世家子弟就有一些人开始躁动不安起来了,而这个景王不就是起了个开头而已。
严夫子也只是杀鸡儆猴,所以那小子不就是鸡吗?
雁无禅似乎是被她的这个歪理弄得有些无语。
两人讨论丝毫没有要回避其他人的意思。
这让后面的景王炸了锅。
“什么意思?”
原本阴柔的脸就被气的通红,可是触及到严夫子的表情又瞬间怂了。
只能又坐了回去。
而严夫子看着徐有容也是若有所思,这小女娃倒是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