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郑看了衡逸一眼,没想到他明知道很有可能是会丧命的行为他还要跟着自己一起。
李蒙还是松口了,“好,好吧。调者大人一来我就立刻给你们发消息。”
李蒙不想多留,交代两声,转身往回走。
衡逸、郑两人对视一眼,踏着鲜血而行……
树林内,两个人鬼头鬼脑地小跑着,正是罗桐和涛固。
“罗桐。”涛固小声的喊住他,然后手指向远处的一棵树,“那里好像有些痕迹。”
罗桐依言停下,两人朝着一棵树走去。
果真,树上有一个碗口大的伤痕,树皮因强硬的碰撞而脱落。
有这样的树还不止一棵,两人相互确认,不约而同地将衡力注入体内,眼睛变得金黄而不可侵犯。
然后将速度慢下来,摸索着向前进。
两人越走,树木越多,太阳能照射进来的就越少,到后面只有稀稀落落的几点阳光照在身上,但起不到任何安慰的作用。
不时有鸟儿飞过都能将两人吓一跳,两人尽量走近些,好能看到彼此,不太害怕。
涛固开口问罗桐:“你有没有觉得这片树林太大了些?我估计了一下,从我们在外面看到的树林面积,我们走了那么久本应该从另一头走出去的,除非我们一直在绕圈,但我们没有。”
“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可能不在原来的树林里了。你看,连树叶的繁茂程度和高大粗壮,还有树的种类都不同刚才,阳光快被遮完了。”
“那我们在哪?”
“很明显,另一片树林,只不过刚才这一片树林在靠后的方向,被第一片树林挡住了,所以我们都没看到……”
罗桐突然停下来,涛固也赶忙刹住,奇道:“咋了?”
前者指着前面,涛固看过去。
一条被鲜血淋出来的另一条小路就在两人的前方……
现在,前进还是后退?或者,死亡还是逃亡?
“我靠!罗桐!这么多血,肯定出事了,走吧,这斜估计不是我们能对付的,还是通知欣娜姐他们吧!”
但罗桐只是沉寂了一下,然后手中多出了根金黄的长棍,棍子上有根金线连接在胸口天平处。
“罗桐你干嘛?干嘛突然拿出衡器?”
罗桐死盯着那条血路,有什么东西他能看到,但涛固看不见。
他深吸一口气。
“涛固。”
“嗯?”
“你遗书写好了吗?”
“遗,遗书?!”
“我在认识到自己肩上的那股责任时,身为天生调者应该肩负起的重任的时候,也是知道自己终有战死的那一天的时候……就将遗书……写好了。每一次巡逻我都会贴身带上,这次也不例外。”
“等等!你在说什么?!我们赶紧走吧,这斜不是我们能应付的了的!”
人们总是看不见死亡,但死亡就时刻跟在身边,像幽灵,你不可能甩脱它。
也有人能认知到这一点,所以做好了准备,让自己死得其所。
涛固想去拉罗桐,但罗桐突然大吼:“准备好战斗涛固!它已经盯上我们了!!!”
然后站在涛固身边摆好防御的姿势。
“盯上了?!?!你是说?!”
涛固也召出自己的衡器――一把金黄的镰刀。
和罗桐背靠背站在原地。
“在哪在哪?我看不见!”
“不要看!它就在树叶的阴影里!它太快了!要感受!去感受!感受它噬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