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抬头看了一眼,一脸吃了苍蝇的嫌恶。
“大白天撞恶鬼,真服了这不要脸的一家人,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这儿!”
小区拦车的横杆抬起。
那一家四口认得林青的车子,直接在外面站一排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林青没办法,骂骂咧咧停下了车子。
车头大妈走过来拍着安若那边的窗户:“欢弟,你给我下来,谁准你卖那边老房子的,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把房子卖了,我就打死你!”
安若把车窗降下一半:“说多少遍了,不要叫我欢弟,你叫我死弟的话我还能应你一声!”
“你竟然敢咒你弟弟,你下来我打死你!”
“老胳膊老腿的没点自知之明,你让我下我就下啊?你让不卖房子我就不卖啊?我卖自己的房子要你允许?你脸怎么那么大?你以为你谁啊?”
“我是你妈!”那大妈拍着车窗吼道,“你不听我话试试!”
“我妈?我妈在地底埋着呢!你是个什么东西?”
林青在旁边阴阳怪气地说道:“卖亲生女儿的哪里还能算是东西,安若,听说当初你可是值两千块钱呢!”
“小时候是小时候,不管怎么说,我是你亲妈!”
“你这头上长的是屁股吧?哪来的脸呢!”安若冷笑着说。
三年前,安若爸爸突发重病,没多久就撒手人寰。
爸爸妈妈一直夫妻恩爱琴瑟和鸣,爸爸去世后,妈妈一直神思恍惚,一年后郁郁寡终,追随爸爸而去。
安若一直知道自己不是爸妈的亲生女儿,但是爸爸妈妈这些年一直把她当亲生的对待,也只有她一个孩子。
她亲生父母就是在安若妈妈去世的时候找来的。
那会儿安若一年内失去两位至亲,被打击的几乎什么事都做不了,亲生父母那会就过来帮着办了葬礼。
葬礼结束过后,她亲生母亲执意留下来说要照顾她一段时间。
她那时候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以泪洗面,根本想不到别的,什么都无所谓。
等到她慢慢走出来,跟她生母说可以回去了不用再照顾她,生母找了各种借口就是不走。
因着葬礼的原因,安若心里多少怀着一些感激,自然不愿往坏处想。
只是后来她进组,回家的时间间隔越来越长。
等到有一次回去看到了她那所谓的弟弟跷着腿躺在沙发上,而回家的自己却像一个外人,心中这才开始敲起了警钟。
但是已经迟了,狗皮膏药贴上了,就怎么甩也甩不掉。
闹大了社区和警方来调理,她那生母就睡在地上呼天抢地地骂安若不孝,最后人家只能定性为家庭矛盾纠纷。
安若本身又忙,实在耗不过他们,就这样那家人就一直赖在了她的房子里。
“不把你卖了,你能过上那么多年的好日子?”她那生父也跑过来敲着车窗,说得十分义正言辞。
安若简直给气笑了:“从你这角度,我还真得谢谢你们!”
“你都享了那么多年福了,那房子不应该给你弟弟吗?你弟弟结婚要房子,你要房子干什么?你是要嫁出去的,你还想便宜外姓人啊?!”
林青被气的恨不得一脚油门把这两老不死的直接送走!
安若用力握了握林青的手,安抚了一下,然后唇角勾起了笑容。
“说对了,我就是要便宜外姓人,我会把那房子卖了,再买套新的大的,送给外姓人!”
窗外那大妈被激的跳脚,伸手就想伸进车窗打人。
林青眼疾手快关车窗只留下了一道手指粗细的缝。
一看打不到,她一边“砰砰”地拍着车窗,一边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