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百年世家,但论地位也差不了多少。可惜大皇子生来便有腿疾,只这一点,便让他注定和皇位无缘。
许是天生有疾,他常年显得病恹恹,不过性情颇为温和,即便是绥帝离宫前和他关系都不错。
他的母妃及其本人一直在寻求治愈腿疾之法,宫中太医不行,就寄希望于民间一些隐藏的“神医”。
说起来,绥帝也许久未见他了。绥朝虽有亲王无令不得离开属地的规矩,但对于他,先帝是给了特赦的,允他前往各地寻医。
几番沉思,绥帝仍未发觉异样,但心中隐隐的感觉一直挥之不去。
南音药瘾之事虽已因长安卢家的灭门了了,可他自那日后就在查,除却皇祖嘉太妃,还有谁能够给卢家助力。
即便查了这些消息,依旧思索不出结果,更不知那是不是他想的太多。绥帝暂且放下,转而对林锡道:“几日后朕将在金銮殿对众学子殿试,当日你亲自率内卫在外把守,凡入门者必搜身。”
殿试的题目,他将会在明日同中书令等人商议后,着礼部誊抄好。
端看会不会真有那么大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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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纷纷,如钦天监预测的那般,整座长安城又是连着几日落雪。
透过棂窗上的油纸,隐约还能看见雪花簌簌落下的模样,南音坐在散着暖流的薰笼边,抬眼便能望见外面的场景,这样清晰的世界不得不说令人感觉实好。
崔太后坐在她身侧,对雪景看怔了,“当年进宫时,也是这样大的雪。”
彼时她抱着为家族、为长姐、为外甥的心,怀着一腔意气进宫,前面那些年的挫折磨难都熬过去了,本以为……
罢了,不说这些。
崔太后道:“你染上药瘾这样大的事,他竟都不派人和我说一说,叫我隔了这么久才知道。”
南音自是为绥帝说话的,“太后娘娘前阵子也一直在病中,两个病人凑一块儿,岂非是雪上加霜,也让陛下为难。”
崔太后想说甚么,但想到即便在二人闹得最僵的时候,绥帝也没有落下去鸾仪宫给她请安,说不上甚么不孝,于是把话咽回去了。
她慢慢缓了过来,在崔家人的劝谏下,对于之前的事也没了那么大的怨气。
这种时候她确实也不能和绥帝闹太僵,不然绥帝对崔家的这点情分,也要被磨没了。
只是每每思及卢家的惨案,再看到受其所累的南音,太后实在是哪个都怪不起来。
“瘦成这般,可见其中不容易。”太后伸手,明显发觉南音手腕细了一圈,一手握去竟还有不少空隙,本就不大的脸变得更小,下颌尖尖,正是她从前不喜的那种迎风就倒的柔弱美人儿。
她道:“等完全戒了这劳什子药瘾,定得好好补一补。”
南音颔首,“娘娘也是。”
她的目光凝视着太后,认真说:“您憔悴了许多。”
明明比她小这么多的小姑娘,染了难以戒除的药瘾,温柔品性依旧不改。在她的身上,太后竟感受到了以前在长姐那儿才有的包容,和一丝可以依靠的感觉。
一时恍惚,太后竟抱住南音,双目微红着不说话。
几个亲近的女官见状,忙遣退他人,留南音怔了怔,抬手轻拍太后。
“陛下也是敬爱孝顺娘娘的。”南音说,“娘娘那几日不愿见他,我常见陛下着人送汤、送补药去,太医每日去诊平安脉,陛下也会召来细听。”
“你却不知,他那日是如何的神色和语气。”太后幽幽道,“陛下强势独断至此,对大绥真不知是福是祸。”
“从前我以为他当真一心求仙问道,以为这孩子被他的父皇伤透了心,不再留恋红尘。还多次为他说话,驳了不少臣子的劝谏,如今看来,却是隐藏得极深,连我也瞒过了。”
是这样么?南音忆起最初几次遇见先生的模样,他那会儿……确实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