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能这样替她着想。南音心中涌过暖流,“多谢表兄提醒,我会的。”
温子望嗯一声,最后请求,“若无大碍,也请……稍微提点含蕴,她有小聪明,但在长安,这些恐怕更易招惹祸事。”
南音颔首应下,郑重地道了一声好。
交待好这些,又过几日,便到了南音归京的日子。
温家特备客船和一应水性极好的仆从,送她和康王等人直达长安。
码头风大,老夫人不便出门,但除却她,所有温家人都来给他们送行了。
分别与几位长辈道过珍重,南音并无几点离别的愁绪,戴上帷帽早早立在船头,等待温含蕴和二夫人泪别。
江水辽阔,风浪和缓。和来时景致不同的是,岸旁除却垂满绿丝绦外,另有整齐的几排红缨绽放,红花翠柳,美不胜收。
林钟倚在船头,克制地没有东奔西跑,但脸上神色不掩雀跃,对即将到来的远行十分期待。
林家一案查清后,他指认了去林家假传圣旨的行刑人,并被告知了幕后主使。此案本该上呈刑部,等待刑部下决断再定刑罚,但由于绥帝在此,直接定下斩首,处置得便尤其快。
赵敛冬亲自带他去了刑场,让他看着仇人脑袋落地,了却林钟心中的仇恨,答应和她们一起回长安。
不过提到和赵敛冬回赵家一事,他挠了挠脑袋,颇为不好意思道:“我已经答应了叔父,不是,是陛下,到了长安随陛下指定的先生读书习武,恐怕不能跟赵姐姐走了。”
赵敛冬沉默一阵,好半晌咬牙切齿,当着南音的面说绥帝为老不尊,和她抢人。
南音简直笑得腹痛,安抚她说:“反正他也要从武,日后学成了,你请令尊再招到麾下,不是一样的么?”
“……嗯,言之有理。”赵敛冬被劝服,当即不再气了。
此刻同立在船头,赵敛冬看着温含蕴那边哭得梨花带雨,不是很能理解,前阵子分明还在旁人面前隐隐炫耀,说自己要随康王去长安了呢。
她干脆转过头,和南音说起话儿来。
一刻钟后,康王与温含蕴终于上船,点头含笑,“让二位久等了。”
温含蕴仍倚在他怀中抽噎,康王无暇做其他,只能道过抱歉,扶人往船舱中去。
腿疾彻底治愈后,有意锻炼了半月,康王行走起来已基本和常人无异。据说他的腿疾不是天生无法行走,只是双腿都有些跛,无人时,他依旧会自己走动,所以真正治起来恢复得也很快。
李家皇族都生得高挑,男女皆如此。康王坐在轮椅时已有芝兰玉树之姿,腿疾治愈后,更显丰姿俊爽,行事待人温和有度,又不失上者气势,上船后的短短一日,南音就能明显感觉到仆从们对他的敬崇。
从旁观望,如果不是心中先存了想法和偏见,很难对他有恶评。
即便同处一船,他和南音她们相处得也不多,因温含蕴身体不适,二人常常留在船舱中休息。
行船至第七日时,一行人还遇到了个意外之喜。从范阳归来的韩临竟和他们正好同道了,不知他从哪儿得的消息,直接弃了陆路,厚着脸皮来和他们会合,蹭上船,说是自己范阳一行受了伤,需要好好休养,走水路正好合适。
“那就一同。”康王应下来,“我们兄弟二人也有许久没见面了,正好与我说些话。”
韩临大惊失色,康王喜欢下棋,每逢遇着他就要拉他对弈一番。虽然长辈给他提前取字为观棋,但他真的半点都不喜欢下棋啊。
可康王为长,韩临无法反抗,只能悻悻放弃这难得能和南音多多独处的机会,臭着脸和康王下了一路的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