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一面。他……他才四岁,和康王一直以来也不亲近,虽是血脉上的父子,但其实是毫无干系的两个人。”
她说:“我可以给安安改名改姓,带他远离长安,日后也不会告诉他这些事。”
秋均怕极了,纵然她做出正确的选择,可她和安安,一个是康王侧妃,一个是康王之一,但凡绥帝想迁怒降罪,他们没有丝毫反抗的机会。
上前扶她起来,南音将帕子递去,轻声问,“离开长安,去做甚么呢?你们孤儿寡母,如何生存?”
秋均嗫嚅,“我会刺绣、浣衣,还能做些力气活,总能养活我们俩。”
她远比南音看到的大部分女子都要顽强,犹如世人眼中可随意践踏的野草,无论如何都能寻到一丝生机。
南音沉思,“这确实是个好办法。”
在秋均忐忑于这话的意思时,下一刻,她展颜道:“不过,我可以明确告诉你,陛下不会迁怒你们母子。康王谋反,与你们无关,假使他想做甚么,我第一个不应。”
后半句明显是玩笑,秋均“啊”的一声,又感动又不安,“娘娘千万不要为了我和陛下闹不快。”
意识到她如今的惶恐,不像寻常人一样可以随意开玩笑,南音嗯一声,正色道:“不会,之所以说这话,是因为这段时日以来,陛下查了康王,知道你们母子的处境。且你没有站在康王那边,配合我们做了许多事,今夜也主动救我,这样还不值得一个特赦吗?”
“我……”秋均仍惴惴不安,但确实不那么紧张了。
她信任面前的仙女娘娘,娘娘是她知事以来,待她最温柔,从没有用异样眼光看她的人。
“好竹出歹笋或出淤泥而不染的事都有,何况你本就是被康王强行留在身边,陛下又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暴君,怎会仅仅因你这一个身份,就一定降罪于你?”
索性康王的事已经解决了,也能明确分辨出秋均的心意,南音待她,愈发怜惜和亲近,“若是按照你的想法,我其实也该被陛下降罪。”
秋均疑惑望她。
轻描淡写将慕家做的种种事道出,南音道:“我的伯父和叔父如今都还被关在大牢中,等最后真正清点好他们的罪名,应当是罢免职务和罚去做劳役数年的惩罚。至于我的生父,他虽对大部分事都不知情,但纵亲犯科已是一项大罪,他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秋均震惊,之前就听皇后亲口说过眼疾的事,当时已不可置信,没想到慕家更是藏污纳垢,犯下这么多大罪。
“你会因此觉得,我也有罪吗?”
秋均猛地摇头,南音微笑,“那我看你,也是如此。”
真正明白过来,秋均放下心,只是仍有迷茫,“可王爷没了,我和安安也无亲无故,不知该去哪儿。”
南音沉思,“这个自会想到办法,不急。”
秋均性子好,安安也乖巧听话,要安顿他们母子俩,实在轻而易举。
这些事,其实都不用太担忧。
康王逼宫谋反失败,后续事宜处理起来很快。
谋反的证据不再缺少,那夜随他一同逼宫的官员陆陆续续招供,又翻出了许多新的罪名。
值得一提的是,康王妃临到最后背叛了康王,是因看穿了康王要拿他们母子作牺牲品的意图,再加上入京以来种种事情的不顺,让她逐渐感到了康王图谋之事,成功的几率渺茫。
她和舒真阔可汗一样,提前将事情交代给了绥帝,本是试图撇清自己的关系,但没想到,留在康王府的温含蕴和自家堂兄温子望里应外合,另找到了他们夫妻俩的共同罪证,并阻止了康王妃的人想一把大火烧尽王府的意图。
康王妃没能彻底撇清自己,但因提前告发有功,再加上曾经的秦太傅求情,她和世子得以保存性命。
不过,绥帝拒绝了她带着世子远离长安的请求。康王世子身份敏感,年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