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让许念生脚步都没迈开,低头郁闷地暗自皱鼻子,抬头时神色如常(如果忽略他白得像是快死的脸色)。
头疼是真的,头一次后悔自己来玩就是找罪受。
“听说是你在鬼船上救了我,多谢。”
阿宁脸色已经恢复,还有点疲惫,不过怎么看都比他这半死不活的状态要健康,并且大方对他伸出手表示感谢。
许念生也不扭捏,握上去时瞟了一眼谷怀信。
“你们师出同门都认识,也不需要我多介绍吧,忘了跟你说,谷先生也是我们这次请来的顾问。”阿宁道。
“顾问?”许念生有些许讶然,“你没回去啊。”
这人不去研究地图,居然还有时间给人家当顾问?
谷怀信没接话,反倒是阿宁先说:“你们从别墅出来,谷先生就跟我们的人接头先一步出发,看来他说的没错,如果我不出面,你不会来这一趟。”
阿宁是这次的领队,许念生教训那个什么汪先生的时候就说过,要么能把他绑走,要么就亲自来请。
难怪当时她会和张秃突然出现在路边。
而她提起谷怀信时话语很自然,不像是刚刚认识的。
另一边有个老外喊她,阿宁笑了笑,离开前又道:“这次都是熟人,我想你们的合作应该会很默契。”
许念生看着她的背影,心想她还挺厉害,被人从鬼门关里拉回来,不仅没害怕,这么快还调整好了心态。
察觉到什么东西被人丢过来,许念生下意识抬手去接,稳稳抓在手里。
刚摊开看,就见谷怀信把手里的酒杯递过来。
许念生晃晃手里的小药瓶:“拿酒下晕车药?”这是想让他死?
“喝吧,”谷怀信视线落在他手臂上裹着的纱布,意味不明道,“死不了。”
里面装的不是市面上出售的那种晕车药,就是随便拿了个瓶子装而已。(PS:现实中喝酒不乱吃药,吃药不乱喝酒,生命安全最重要。)
希达亲昵的盘到谷怀信挽起衬衫袖子的手腕上,看那一副就差没有摇尾巴求摸摸,许念生恨不得大吼你是蛇,不是狗!
又觉得无语,凭什么每次就他光鲜亮丽人模狗样的,给他点音乐都能把这儿变成一场海上party,一到自己不是灰头土脸就是半死不活的狼狈。
这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一口闷光杯子里的酒,晕船的脑袋被海风一吹,不知道是不是药起了作用,钝痛的前额松快不少。
“老萨满的人也在队伍里。”他道。
谷怀信抬下巴去看海浪拍打的沙滩:“我知道。”
“你觉得我搞不定?”
所以才跟来的?
许念生觉得自己有点被轻看了。
谷怀信却答非所问:“地图的事解老板和黑眼镜也会参与,他人脉广,用不着我,再者,我只是担心它。”
说罢他垂眼摸摸希达,现在有太多人盯着他,老萨满不惜撒谎给手底下的人希望,谁杀了许念生谁就是希达下一个主人,真是可笑又愚蠢。
许念生摸不准他这笑是几个意思,嘀咕道:“最好是这样。”
懒得跟他在这干看风景,许念生把药一揣兜,听到船老大跟谁咋咋呼呼的,隐约听到个吃字,肚子咕噜一声,先前没胃口,现在倒是真饿了。
周老舅不在这,他也懒得做样子跟师兄打招呼,自顾转身到里面去找点吃的。
就看到一脸不情愿的船老大拿出一条大马鲛鱼,一个大胖子杵在一旁不爽地嚷嚷:“他娘的老子又不是不给钱,你至于吗?”
难怪阿宁会说都是熟人,他现在算是明白了。
王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