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哭的那是一个伤心,便把两人接过去住。虽然睡的是柴房,不过好在磕磕绊绊的就长大了。只是等两兄弟蓦然回首才发现,这位泼辣的二婶已经把赵父赵母留下的田地都卖光了。
最后只剩下这间祖屋。
长大的兄弟俩回过神来了,自然一万个不高兴便闹了起来。但是两兄弟怎么敌得过这位久经战阵,深谙吵架之道的二婶。撒泼打滚骂两兄弟狼心狗肺,咒骂赵长生克父克母。嘴中直念叨两兄弟忘恩负义,说什么卖的钱都用来养两兄弟了。
一时间闹得周围人对两兄弟指指点点。两兄弟没办法,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住柴房,加上些干硬馍馍能花那么多钱?每天还得放牛割草。说是做牛做马为奴为婢都不过分。
至于那些钱,都给了二婶的那个在县城里读书的儿子了。听说在县城里拜了个厉害的秀才为先生,大概有望金榜题名。从小过年都是二婶家在屋里大鱼大肉,两兄弟在柴房吃完干硬的馒头馍馍看着天上的烟花默默无语。这就是两兄弟以前的生活。
闹翻之后,两兄弟就搬回了祖屋。
也就是闹翻了,不然说不得几年之后祖屋也没了。
这不,前不久村里来了一个吴员外,不知道怎么的看上了赵家这祖屋。至于为什么二婶来做了说客,估计是吴员外许了一笔不小的利钱吧。
“哥,有打到猎物吗?”
今天就要过年了。
赵长生的哥哥叫做赵长寿,比他大两三岁。他有着一张黝黑的脸,相较起来,赵长生就显得白净许多,像是个养尊处优的富家公子。没有田地,他们两兄弟只能靠打猎维持生计。
每次去打猎的都是赵长寿,赵长生从来没有去过。
因为那个坡脚道士,那个是他师父的火居道士告诉他,如果他在十八岁以前杀生,必招大祸。
十七年,赵长生来没有杀过一个生灵。特别是他的父母出事之后,他更是忌惮这件事。他永远无法忘记,别人把他父母背回来的那个画面。
久而久之,村里便都在传,赵家二小子好吃懒做。
“对不起啊,长生。”
赵长寿有点愧疚,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每次都很难打到太多猎物。就像是,老天爷只愿他们勉强活着。
“没事的,哥,我们可以煮野菜!”
“看,我挖了好多野菜。”
赵长生的手中是个小竹篓,全是野菜。道观的后山就是一座荒山,这些年两兄弟都是靠吃那座山上的野菜活下来的。这座荒山也是神异,赵长生每次来此,都能满载而归。而其他人来此,就只能空手而还。久而久之,这座山,便只有赵长生会来。赵长生每次都想,如果没有这座山,他们兄弟是不是早就饿死了?就算不饿死,只怕也得低下头去吃饭。这世间,最难吃得莫过于低头饭了。
“长生,你先把野菜收拾一下,我出去一下。”
天马上黑了。
今天,要吃年夜饭的。
……
“长寿,这些你拿着,我不敢拿米了你二婶盯得紧。”
赵长寿蹲在墙角拐角处,远处就是他二叔家。
二叔是个老实巴交的人,家里是二婶做主,他平时屁都不敢放一个。此时这个老实憨厚的汉子悄悄走出来,衣兜里是六七个还没煮过的生饺子。
赵长寿默默的接过。
他二叔赵福嘴唇蠕动,想说些什么,最后只是叹了口气。
“你出去那么久干什么?你死在外面了吗?”
“怎么不让狼把你叼了去?”
这时候,二婶泼辣的声音响起。
随之夹杂的还有什么白眼狼,忘恩负义,野种等怨毒的话语。
“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