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贵女拥簇着沈娢与李悦兰慢慢靠近着,林新月见来人是文月郡主,连忙带着司倾一行人退到了路边行礼。
司倾低眉顺眼,半蹲在林新月身旁,一双浅紫色攒珠绣花鞋出现在了司倾的视野之中。
鞋子的主人停下了脚步,抬手挑起了司倾的下巴,丹枫色的蔻丹鲜艳夺目。
司倾被迫抬起头,便见沈娢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自己,狭长的凤眸中飞快地闪过了一丝妒色。
九岁那年沈娢就因为在元宵节上迷了路,恰好被秦昊遇见,偷偷将其送回了公主府。后来,沈娢深受皇室宠爱,皇上甚至派了一名御前侍卫专门负责文月郡主在皇宫里的安危,这人凑巧又是秦昊。沈娢发现曾经落魄的恩人小哥哥如今摇身一变成了自己专属的侍卫,朝夕相处间,情窦初开的沈娢一颗芳心暗许。
在司倾的名字出现在京城众人的视野之内前,沈娢对于秦昊一直都是抱着势在必得的态度。对于沈娢倾慕秦昊这事儿,在场的大多贵女都知道,看着沈娢找上了司倾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脸上挂满了戏谑的笑意,等着好戏的开场。
沈娢捏着司倾的下巴,大拇指和无名指一起使力,强迫着司倾左右偏头,转头又冲站在她右后方的李悦兰问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位表姐?”
闻言,李悦兰的脸上不自觉露出了讨好的笑意,说:“这位正是我的表姐,司倾,前些日子刚被皇上赐了婚。”
话音一落,就见沈娢原本神情倨傲的小脸顿时阴沉了下来,目光之中寒意迸发。
放下了手,随行的丫鬟立马凑上前递上了擦手的帕子,而沈娢像是忘记了还半蹲着的司倾、林新月两人一般,语音森森,说:“的确有几分姿色,相貌勉强过得去。”
经过一段时间的平复,司倾已经从回忆的泥沼中脱身,对于眼下这种狗带着新主朝旧主狂吠不止的戏码,司倾面上平静如水,甚至觉得寡淡至极。
倒是一旁的林新月见沈娢一行人像是有备而来的样子,暗自为司倾捏了一把汗。
沈娢见司倾如此云淡风轻的样子,内心窝火,巴掌大的脸微微扭曲,拔尖的声音讥讽道:“长得再好又怎样,还不是个小小年纪就忘恩负义,自私狭隘的东西。”
李悦兰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而那些站在沈娢身后的贵女像是了解什么内幕一般,窃窃私语了起来。
司倾抬眼,若有所思地看了李悦兰一眼,看来离京这几年,我这爱操心的表妹可是一点也没闲住。
“郡主何出此言?我自幼离京八载,与郡主也是第一次相见,郡主莫不是听了某些有心之言,不妨说与大家听听到底是怎样的事情,引得郡主对我做出了如此不堪的定论。”
“哼,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司倾,你当真以为八年过去了,就可以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了吗?”
对于司倾的挑衅,沈娢眯了眯眼,攥紧了手中的手帕,咬牙切齿说:“在你父亲外放之时,李氏夫妇含辛茹苦将你照顾长大,没曾想八年的时间却养出了你这么一个白眼狼。亲生父亲高升回京后,你立马踹掉了对于你有着养育之恩的李氏夫妇,甚至不惜以自己为饵,策划出一场落水的戏码,引起两府决裂。八岁之时就有如此恶毒的心思,当真可怖。”
司倾摇着头哑然失笑,站了起来,低头整理了一下衣裙。而后,司倾站定,眼神炯炯射向了沈娢右后方的李悦兰,好似有着洞穿人心的力量。
“都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八年之前,郡主不过也只是个垂髫幼童,不谙世事,怎就对于这事说起来头头是道呢?可有何证据。”
听沈娢公然诋毁司倾,林新月也站了起来,将司倾护在身后,直视着众人,说:“若是道听途说,郡主切莫听信了小人之言,坏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