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歌热切地挽着司倾,鹅蛋脸上挂着欣喜的笑意,一路上说说笑笑,她与司倾看起来就像是相识多年的老友一般。
见她笑得卖力,司倾也兢兢业业地扮演着一个涉世未深、安静寡言的贵女形象。
每当司倾口舌笨拙,不知如何接话时,叶安歌便会立马转换话题,不至于冷场。
瞧了一眼她笑得越来越僵硬的嘴角,司倾还是打心底佩服她的,同时,也更加好奇她与齐贵妃目的了。
二人跨过一道宫门,一座挂着“凤栖宫”牌匾的辉煌宫殿映入眼帘,层楼叠榭,雕栏玉砌,极尽奢华。
进入其中,又见着红墙黑瓦的庭院之中,种满了各色牡丹,色彩奇异缤纷,争妍斗艳。
见此盛景,司倾不禁驻足观望,“七月里怎会有牡丹花开得如此娇艳?”
叶安歌也随之停下脚步,循着司倾的目光望去,笑道:“姨母向来喜欢牡丹,皇上为讨姨母欢心,命能工巧匠们专门培育的这些牡丹,在这一年四季都可盛开。”
司倾转头,收回视线,语调惊奇着说:“如此,是我孤陋寡闻了。”
“这也不算什么,到了。”叶安歌抬眼,见到了主殿,带着司倾上了台阶,走向一名候在殿外的女官,“劳烦沁心姐姐通传。”
那名叫沁心的女官,目光似若无意地打量了司倾一眼,而后微微垂头侧开身,“娘娘说,叶小姐回来了直接进去便是,二位小姐请。”
到了齐贵妃的寝宫内,司倾又对世人形容齐贵妃“集天子万千宠爱于一身”这句话有了新的认识。
不说房内陈列的各种名贵的古玩字画,玉石珠宝,那一株两米高的赤红珊瑚便是世间少有,至少前世今生司倾只在今日见过。
就连从西域进贡,引起世家大族子弟竞相追捧的琉璃瓶,在齐贵妃这儿也只落得个插花的用处。
走入里间,一个女子斜卧在榻上,一袭淡紫色的宫裙曳地,露出线条流畅的肩颈与清晰可见的锁骨,肌肤素白,云鬓高耸,秀眉如柳叶弯弯,眼眸似湖水空灵,鼻子小巧挺拔,唇瓣不点而朱。虽未施粉黛,举手投足间却散发着慵懒华贵的气质。
“姨母。”叶安歌上前俯身。
司倾低眸敛去目光,朝面前之人行礼,“臣女司倾,拜见贵妃娘娘。”
闻言,齐贵妃抬眼,一双狐狸眼盛满了潋滟光华,轻笑道:“好孩子,快些起来,到跟前来,让我仔细瞧瞧。”
“是。”司倾起身走近。
一双纤纤素手搭上司倾的肩膀,来回打量。
此回入宫,司倾梳着惊鸿髻,簪着司璟送的现下京中流行的点翠菱花与金丝红玛瑙步摇,耳戴赤金蝴蝶耳夹,身裹翠烟色襦裙。
今日的装扮要比平素贵气讨喜许多。
“果真是个宝贝疙瘩,难怪司大人一直藏着掖着。初见,这只玉镯你收好。”
打量许久,齐贵妃满意地点点头,从腕间退下一只极品和田玉镯,亲昵地拉着司倾,将玉镯交到她手中。
见状,司倾受宠若惊地行礼道歉,连忙拒绝,“贵妃娘娘,无功不受禄,这礼臣女不能收。”
“你莫不是嫌弃不成?”齐贵妃动作一滞,面露不愉,挑眉发问。
司倾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瑟缩着身体,支支吾吾道:“臣女不敢,贵妃娘娘风姿卓越,臣女仰慕不已,只是这玉镯太过珍贵,臣女惶恐。”
齐贵妃不发话,倒是叶安歌上前扶起在地上的司倾,好好言相劝,“玉镯配美人,这也是姨母的一番心意,司小姐切莫推辞。姨母每每叹息孤身一人在宫中,日后,你我二人可以结伴来宫中陪伴姨母。”
对于别人,能进宫侍奉贵妃那是天大的恩宠, 齐家子孙众多,个个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