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风尘仆仆从外县回来,先救了景乾,又接自己回府,
还跟自己吵了一架,饭都没吃风口又出去办差,确实辛苦。
而这一大家子的开销,全是他出的。
想到那些管事没一个干净,个个想着法儿捞钱,捞得都是他的血汗钱,默言心里就有气。
可他不让管!
刚才顾着跟他赌气,忘了问他是怎么知道景乾失踪又及时救到人的。
“回青竹院吗?”吃完饭,默言坐着发呆,春喜小声问。
“回。”默言起身。
碧莲沏了茶过来:“不等爷回来吗?”
“不知道他会忙到几时,我还是先回吧。”默言道。
碧莲点头,眼里却滑过一丝不屑,转身进了里屋:“我给爷床上放个汤婆子,好歹他回来,被窝是暖的。”
默言知道她在暗指自己才是该给秦承颂暖床的那个人,不尽职。
不尽职就不尽职吧。
回去的路上,风息了,默言慢悠悠地踱着步子,心绪却不知飞去哪儿了。
她开始慎重地思考将来。
当初为救景乾脑门一热,来了侯府,原想着大不了拼却这条性命,算是给姐姐姐夫报恩了。
可来了这几日,虽然危机重重,大多有惊无险,也看出,秦承颂并非表现那样恨自己,待她还是算好,
至少已经将她护在他的羽翼下。
可难道真的要给他当妾吗?
若与他同房,为他生儿育女,将来他大婚,娶了正妻,自己将如何自处?
肯定是受不了的,在男女关系上,她有洁癖,不在乎他曾经有过几个女人,若已成为夫妻,他便只能有她一个,不管是身还是心,她要的是专一,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她也会真情以待。
可现实是,她只是秦承颂的妾,他不可能不娶正妻,而且,以他曾经的作派,不仅会有正妻,可能还会纳几房妾室。
一想到将来的日子要与好几个女人共享一个夫君,还要成天生活在勾心斗角的阴谋算计里,默言宁愿秦承颂将她杀了,头痛!
还是想个法子让他放了自己吧。
或者,留下也可以,只挂个名,她不在乎一辈子没有男人,也可以不要爱情,自己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她可以帮他打理家业,做他的朋友,他们可以是——合作关系。
最好是能离开。
这些年,默言自己也存了不少钱,又会医术,养活自己和春喜不成问题。
“姑娘小心。”不到半里路程,默言足足走了半刻钟,到了门口还神魂不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