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觉得大快人心,这才相信,这回来的钦差大人是真为百姓办事的人。
阿龙正拿着大勺搅动大铁锅里的汤药,抬头看见默言半倚在棚柱上,微笑地地看着前方,温柔着带着自豪与骄傲,人群中的那个男人高大俊勇,正指挥军士列队注意,莫要冲撞看热闹的百姓,偶尔回眸,眸光炯炯,神采奕奕,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一个大男人,笑得那样温柔甜蜜,还真是,生怕人家不知他们是两口子。
阿龙烦躁地扔掉大勺,正要离开,听得咯吱一响,一根木柱被砍乱,有人挥舞着斧头又砍向另一根,阿龙想也未想一跃过那口大锅抱起顾默言向后一滚,大棚轰隆隆坍塌,碎木屑与尘土齐飞,将怀里的人紧紧护住,手托着她的后脑,高大的身体将纤细的女子护得严严实实,附石与滚烫的汤药未能伤到她分毫,全被档在躯干之外。
街道已然骚动起来,有人劫狱,似图释放关在囚笼里的人,那些人穿着流民的服饰,混在流民当中,刀剑不知藏身何处,此时全都执在手中,与看押的军士混战起来。
阿龙还未从满身的碎石木尘下钻
出,就有斧头砍了下来,他似有预感,一脚踹飞,下一秒,怀里的人被拽走,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那抹温柔,怀里一空,呆了呆,有人趁机一刀砍来,阿龙回神时,刀锋离额头仅有半寸,迅猛得让他来不及有任何反应,以为今日就要死在这刀下了,哪知,一道凌厉的剑势扫来,刀口撞飞,阿龙一拳抡出,那偷袭的刀客当胸挨了一拳,整个胸都缩进一个拳窝,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小子,不错哦。”秦承颂一手揽着自家娘子,一手执剑横扫一大片攻击者,抽空赞了一句。
阿龙斜瞥了他一眼,抿紧嘴唇继续战斗。
因为是突然袭击,谁也没想到,这些人会选在这种时候劫牢暴动,兵力并不足,加之流民太多,混在一起一时分不出谁是暴动者谁是流民,秦承颂又约束不许伤害无辜百姓,如此他的手下反而束手束脚施展不开,形势一变倒的变为被倒,刘知府已然被人劫出囚牢,正往城外去。
刘知府一被劫,那些歹徒便有了退意,并不打算恋战,也没管另外那些囚牢里的人。
就在此时,不远处响起了整齐的铁蹄声
,刚逃出没多远的刘知府及其手下惊慌失措地一步步退回,秦承颂将默言抱在马上,细细查看:“可伤着了?”
默言只手背擦破了一点皮,倒是阿龙,被大倾倒的大锅里的汤药烫伤了背。
“没有,相公,你要感谢阿龙,是他救了你家娘子。”默言由衷道。
外面铁蹄声阵阵,这两口还在秀恩爱,仿佛外界的一切对他们没有半分影响。
阿龙内心五味杂陈,他也不知自己这莫名其妙不爽的情绪是为哪般,压了压,俊眸紧张地盯着街口处。
“都抚大人,燕陵军前来赴命。”
燕陵军?大梁朝最神秘的一支军队,圣祖皇帝开疆扩土创下百世基业时就存在的军队,隶属圣祖坐下第一威武大将军秦绍风,因战功赫赫,又因屡次护主有功,燕陵军同历代秦氏儿郎掌管,一般战事并不参与,只在非同寻常的情况下才会出动,近几十年虽有战事,却并非生死存亡,所以这支军队从未有动过,人们差不多快忘记这只军队的存在,如今却出现在怒江县城里。
阿龙愣怔当场,长顺踢了踢他的小腿:“怎么样小子?伤重不重,这是
我家少夫人给你的伤药。”
阿龙愣愣地接过小巧的白瓷瓶,喃喃的,也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问长顺:“燕陵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长顺:“为何不能出现在这里,我家大爷就是燕陵军统领。”
他家大爷,秦承颂?秦……
秦承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