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言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哈哈大笑,刚逃出去的青年脚步一顿,只想挖个地洞钻进去,她是医者啊,大夫眼里,他只是患者,她一个小娘子不害羞,他个大男人害羞个什么劲儿?
病不忌医啊。
可再打转回去,似乎更不妥!
就这查站在屋外,象尊木碉。
长福端着汤药进来,一脸诧异:“你站在外头做什么?我家少夫人呢?没来吗?她说让我来给你清洗伤口来着,怎么自个儿没来吗?”
阿龙更想埋了自己了。
虽说是长福替他清洗伤口,可上药包扎还是默言亲自动手,毕竟护理知识也不是随便一个人都懂的。
当纤细柔软的指腹轻轻涂抹着清亮止痛又带着微香的药时,阿龙的背是僵的,却因此更放大的皮肤的触感,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触碰都象是拨弄着他的神经,心跳如鼓,这让阿龙很懊恼,又窘又担心,懊恼自己这莫明其妙的燥动,担担心被他发现更无地自容。
这一场医治,于他来说简直就是煎熬。
可当一切都结束,她将最后一个结打后,然后起身时,心却一阵失落,又盼着不要这么快结束才好。
默言并不知道阿龙的
心理状态,包扎完后道:“多谢你救了我,若不是你,受伤的就会是我了,我呀,最怕痛了,烫伤又是所有伤痛中最痛的,对了,你何时回黑湖城?我让大人送你一匹马,还有,这是谢银。”
默言一边说一边掏出一百两银票。
一百两很多了。
阿龙怔怔地看着那张全国通用的庆余庄的票号,半晌没接。
“快拿着啊,这也是没办法,要是在京城,肯定能拿出多一些,我家大爷和少夫人都不是小器人,只是这一次出来,带的银子不少,都在路上施舍出去了。”
默言也望着他,目光温柔又诚恳,并没有用钱打发人的轻视。
可阿龙就是不想接。
“不用,少夫人在寨子里救了我好些同伴,我也没给谢礼。”
“可你们比我更需要,阿蝶的病需要用银子。”默言说完,将银票塞到阿龙手里。
她便出去了。
阿龙呆呆站着没动,紧紧攥着那张银票,直到攥出手汗。
他不想要,不喜欢这种两清的感觉。
是夜,有人潜入牢中试图劫走刘世仁,衙役发现时,只见两个黑衣人迅速逃走,轻功极高,惊动了秦承颂。
默言好生奇怪:“这位刘世仁还
有同堂未被抓着?”
“应该没有了啊,而且,长顺与来人动过手,他武功极高,比刘世仁养的那些江湖客强多了,那日劫囚车之人里若有这两个人,恐怕没这么好对付。”
“也许是……”默言没说出来,她想,也许是太子派下来的人,想让刘世仁死在怒江,不让他回京城,免得污了他的名声。
秦承颂也想到了。
但他很快摇头:“不,此人的武功路数不明是中原的,倒象是……”
他神情冷肃起来,眸光凌厉。
“怎么了?”
他很快又温柔地笑,在她额前轻轻一吻:“无事,睡吧,明天回黑湖城,我知你惦记春喜丫头。”
第二日,整装出发,默言不想再骑马,秦承颂租了辆马车,默言在车里昏昏欲睡,某人又折腾了她一宿,现在还腰酸背痛,掀开帘子,那人正伴车而行,马儿上,他腰身挺直,身形俊朗,神采飞扬,意气风发,哪象是……劳作一夜的人。
默言甚至无奈地想,如果不是她受不了,这家伙能一夜几次?
“爷,属下看见可疑之人。”在前头探路的长顺道:“就在前头茶亭里,属下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