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夫人就直笑：“侯府梅花多，二太太喜欢，可以剪些回去，这个季节插梅，应应景。”
原本也只是随口一说，顾二太太竟高兴道：“那感情好，恭敬不如从命，阿默，陪我去剪，你有经验。”
默言“……”
“走吧。”二太太已然起身，默言只好向越夫人笑笑：“一会再给您探脉。”
越夫人倦怠地挥挥手：“去吧。”
顾二太太要拉默言的手，默言退开一步，这个动作显得有点刻意，二太太脸一僵，默言朝前走去，虽然她可以不再记恨过去的事，但不恨不代表就原谅了，杀父杀母之仇，还有自己背了三年的黑锅，这个仇，因为知言，又因为二老爷的死可以暂时不报，但却不可能再接纳这个人，更不可能与她有半点亲近。
到了梅林，默言开门见山：“您有话就直说吧，我还有事。”
顾二太太讪讪道：“没什么太要紧的事，就是……你四妹妹性子柔婉，她嫁过来后，还请你多加照拂。”
“这个不用您说，我与四妹素来要好，会当亲妹妹待的。”
“那就好，知道你素来疼你四妹妹，你看，你已经是三品诰命在
身，都抚大人也不在乎世子之位，以前便宜秦承赞都行，不如就让给孝玉吧，你四妹妹也就能成世子奶奶了。”
果然是为这件事。
“二伯母觉得，这事我能做主？”
“你怎么不能？现下谁不知道都抚大人把你宠到天上去了，从你进门，以前那些个妾室一个也没了，死得悄悄儿的，还有，他连宁阳郡主都不要，只要你，就你身后跟着的那位，也是鲁国公的庶女，出身也比你强吧，不还是只你赢了么？”
“是呀，阿颂就只宠我一个，巴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我，那又如何？他宠我，我就该让他连正当的权益都不要，让人别人吗？二伯母哪来的道理？”默言好笑道。
“你呀，就是太年轻，不知人情艰险，你如今年轻漂亮，他心只在你一个人身上，等年老色衰了不新鲜了，看他不给你一个两个往屋里拉，到时候谁帮你？还不得是自个娘家人？你让知言当世子奶奶，她以后就是你坚实的后盾，不好吗？”
“说到人情艰险，总没有人为了财产谋兄弟的命，嫁祸给亲侄女吧，连这样阴险的事我都遇到过，还怕旁的？”
顾二太太顿时垮了脸：“你……你还想怎样？你二伯已经赔了一条命了，是不是还要我一家全死了你才甘心？怪不得，你窜掇知言嫁进秦家，就是想拿捏住她，好威胁我是吧？”
默言气得心口发痛，不想与她再多说一句，转身就走。
一条命，那条命够赔吗？若不是血亲，真的会这样放过？
若不是知言，他一家的命也不够赔，那可是最疼爱原身的爹爹和娘亲啊。
默言急匆匆往前走，突然就好想哭，泪如雨磅沱，胸腔郁堵难忍，仰头往天，任泪水肆意。
“顾默言……”原本正望着对面山头发呆的程明秀回头，大惊失色：“怎么了？她欺负你了？”
默言摇头，低头往前冲。
“出什么事了？”正好撞见下衙回来的秦孝玉：“这是怎么了？”
程明秀冷笑出声：“还能是谁？有的人逼她，不让她做世子妃。”
秦孝玉皱眉，抬眼看见不远处的顾二太太，眉皱得更紧，手握了握拳，走了过去。
顾二太太怔了怔，勉强浮起一抹笑：“三公子下衙了？”
“您对我大嫂说了什么？”
顾二太太冷脸道：“你在质问我吗？
我可是知言的母亲，你的长辈。”
“您对她做了什么？”秦孝玉气压很低，温润和贤的公子身上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