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一个手脚灵敏的人还怕一个卧床不起的人吗?”
云初觉得自己说的话太过耿直,遂解释道:“柳宁,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啊,我就想让你别担心。”
柳宁轻轻笑了,“不打紧,小女知道王妃的性子,那小女与丛副领便
在门外等候王妃。”
“好!”
柳宁还真是善解人意,心思单纯,也不知道她此次进宫,是好是坏。
云初进了房间,柳夫人犹如一只受惊的鱼儿,脸绷得紧紧的,浑身不自在。
在柳夫人欲要动粗之前,云初先开了口。
“柳夫人,我不是来劝你的,我觉得你就应该这样下去,没日没夜给柳尚书添堵,气死他!当初明媒正娶的发妻,现在窝在偏房,忍受无止尽的孤独,而那个负心汉却夜夜笙歌,姬妾满房,着实可恶!”
柳夫人放下手中的枕头,一脸愕然,“你……”
“不过柳夫人,咱们给柳尚书添堵的同时,还是要考虑一下柳姑娘,她再不过久就要进宫册封太子妃了,以后柳尚书要是觉得你失了面子,使点小手段让你永远醒不来,那柳姑娘在宫里受了委屈,该找谁诉苦?”
柳夫人不停摇头,“不、不!柳致远他怎么敢对我下毒手?”
“以前是不敢,可现在柳姑娘就要成为太子妃了,柳家攀上了高亲,就算柳尚书原本没这个想法,那些个姬妾可说不准,为了利益和荣华,人啊,什么都做得出来。”
“是啊!”柳夫人猛地抓住云初的手,“柳致远后院的那些女子都下贱得很,早就盼着我死!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
云初无奈耸肩,“柳夫人现在这副样子,除了等死还能怎么办?在下劝柳夫人,趁着柳姑娘还在府上,多教教她如何在东宫隐忍吧。”
苦楚的痉挛划过柳夫人的唇角,云初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似烙铁一般印在她的心上。
她恨柳致远,恨他在她卧床不起之时,纳了一个又一个妾,还养了外室。
恨他对自己从刚开始的疼爱,渐渐转变为嫌弃、厌恶,甚至不愿踏进她的房间半步。
以前她也是个大家闺秀,年轻时爱慕
柳致远的高洁和清贵,独自一人背井离乡嫁到都城。
柳致远曾允诺她,一生只爱她一人,永不纳妾。
可如今,她卧床五年,一切都变了!
时至今日她才明白,承诺只不过是虚无缥缈的一句空话,柳致远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谎言,她却当真了。
眼下,宁儿要进宫做太子妃,柳家攀上这门亲,定会飞黄腾达,她要是死了,岂不是便宜了柳致远和后院那些女人?
不行!她不能如了这些人的愿!
“这位小公子,听宁儿说,你有办法治妾身的病?”柳夫人眼眶有些红,但情绪已经稳定了不少。
云初杏眸里流露出冷静和睿智,有着超过她这个年纪的沉稳,令人一看就很安心。
“是有办法,但柳夫人应该不需要治……”
“不!妾身需要!只、只要小公子治好妾身的病,妾身愿意用一切来报答!”
云初表面上平静得似没有一丝波纹的湖水,内心却欣喜不已。
没想到,这个柳夫人这么容易说通,她还以为要磨上一两个时辰。
果然,柳宁就是柳夫人的底线。
“嗯……行,既然柳夫人信任在下,在下就放胆一试。”
云初拿出怀中的银针包,“今日在下先给柳夫人针灸,查清夫人的病况后,再做阶段性治疗,在此期间,除了在下开的药,柳夫人切不可服用其他药物。”
柳夫人认真道:“妾身一切都听小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