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是贺博厚的寿辰,并非整寿,原本不必大操大办,到底才迎了新媳妇入府,就预备趁着宴会将其引荐给来往的人家。
宴会交给了贺瑾操持,原本想插手的王氏被司南和东雀拦的死死的,怎么都见不到继子。
到底功夫不负有心人,被她抓着机会,将贺瑾挡了下来。
贺瑾侧脸不愿搭理,司南抱着刀挡在前面。
王氏只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望着那头的人,就说:“瑾儿,到底不是几个人的家宴,可是不能马虎的,还是母亲来主持,你在旁边好生看着。”
跟着的东雀哎哟哟两声,都不让贺瑾说话了,替他打了回去,“大太太这是瞎操心了,您是看不起大少爷,还是看不起咱们呢?”
“侍卫是不过是挂名为了方便陪嫁,当年爷爷们连着好几万的军队都能操持好,不过几十人的宴会,就不劳烦您费心了。”
痞子气息尽显无疑。
一起的司南还算客气,平静的说:“大太太,掌家权如今是在大少爷手中,老爷也希望这次寿宴是大少爷全权负责,即便办的有些瑕疵,想来都是往来密切的人家,定然不会留下话头的。”
王氏捏紧了手指,她好不容易才把贺瑾拦了下来,偏偏身边总有阴魂不散的侍卫跟着。
她捂着心口叹息,眼眶猩红,哀哀地说:“瑾儿,你是不是还在记恨母亲,到底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和今朝的婚事已成定局,是如何都扭转不了的,你弟弟——”
贺瑾打断王氏的话,淡淡的看着她,表现出来的冷漠让王氏心头不安,她硬着头皮唤他,“瑾儿……”
贺瑾冷冷道:“这门婚事内里如何,我都知晓,就不劳大太太再次多言,您要如何给二弟安排婚事与我无关,总之你有您的心思,我有我的手段,日后,你我井水不犯河水的好。”
东雀使劲点头,还给他鼓掌,“大少爷说的对,这才是爷们儿的气性,这种假惺惺的毒妇如何说得出人话,别理会她,没准就是要借着这宴会要你下不来台呢!”
王氏虽气,却也知道这个儿子吃软,不免扯着汗巾子哀泣,“瑾儿,母亲这些年对你不算薄待吧,家里上等的物件都是供着你选了去,母亲不知今朝是怎么性情变了些,可你是大少爷,日后家里还要你来主事……”
“既然大太太都说了日后家里我主事,就不必多言了。”贺瑾颔首,朝着另一半走去,不想再看王氏惺惺作态。
王氏欲追上去,司南脸上带着一丝冷冽的笑意,“大太太可别逼我对你拔刀的好,我和其他陪嫁的侍卫不同,刀若出鞘必然见血的。”
“你敢这样与我说话!”
司南扫她一眼,“不巧,我是有军衔的,大太太连个诰命都无,即便我杀了你,大抵军功赔进去也能换条命了,我觉得很值得,您要不要试试?”
看王氏瞪大眸子不言语,司南冷哼一声掉头离开。
跟着贺瑾的东雀着实开心,“大少爷就应该这样,别被你继母两滴眼泪给唬着了。”
贺瑾嗯了一声,问他,“贺瑢在庄子如何了?”
“死不了也活不好,反正没个半年回不来京城的。”东雀道,“姑娘说了,贺瑢不能真弄死,赶狗入穷巷,不是上策,咱们捏着贺瑢,还能制衡你黑心后娘。”
贺瑾不在说话。
抱着刀的司南添话,“你不必担忧,经此一遭,秦家不会把女儿嫁给你弟弟的。”
贺瑾点点头,余光落司南身上。
这个人不是普通的侍卫,他到底是阮今朝的谁。
他是真觉得阮今朝同沈简着实般配,沈简的体弱多病很大部分缘由是心情积郁造成,阮今朝成日都能乐得不成,倘若二人真能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