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之中,程帝来回的踱步徘徊,边上的穆澜澜瑟瑟发抖的落眼泪。
沈简换了身衣裳,斜靠着椅子,扇柄抵着膝头,目光冷漠。
薛家要用他们当威胁穆厉的刀,那么他不能怪他先下手为强了,踩着穆漫漫先给薛家撕破脸,顺便给穆厉投个诚。
不管穆厉乐意不乐意,只要他们能在铲除薛家势力给他助力,穆厉就得记他们的好。
且穆厉和薛家斗了怎么多年还没见分晓,就说明程帝是在中间一直缓和的。
程帝有程帝的顾虑,穆厉有穆厉的想法,但是一家独大的氏族是朝堂大患,活的越久他们资历就越久。
程帝老了,程国的江山是穆厉的,也只能是穆厉的,若换人继承没问题,但大宜搞不搞你,那就是另外的说法。
如今两国是对等友好,穆厉不说友好不友好,绝对不会让程国在政|治上被大宜拿捏。
一国之君只能从皇嗣之中诞生,就注定了社稷平安是有风险的,为了培养出一个合格的接班人,万般苦楚只有明堂椅子的知道。
就如同李玕璋培养李明薇玩朝政一样,玩的得心应手了,关键这祖宗面冷心软,抉择之下只能把他和李明启捆绑继位。
目的就是他百年后,大宜不会被程国拿捏了。
讲道理李明薇上,挽袖子李明启上。
穆厉就是程帝耗尽心血塑造,连求带哄都要弄上地位的太子殿下,能文能武民心所向。
但外头有个觊觎的薛家,薛家手上还有个外孙皇子,薛家知道穆厉现在不搞他们,上位了绝对也是拿他们开刀,明面笑嘻嘻,背地指不定都来回撕咬无数次了。
所以他们的活路,就是弄死穆厉,扶穆溪上位。
而薛家会觉得他能选他们和穆厉对着干的可能,就在穆溪身上,是要一个会威胁到大宜的君主,还是要一个能和大宜好好说话的君主,全在他的一念之间。
但真的不好意思了,他和阮今朝如今的目的就一个。
全部都活下来。
谢宏言和穆厉是一体的,所以他选都不会选,能和李明薇当朋友的皇子,不可能不讲理。
今日沈简就是要死踩着穆澜澜给薛家一耳巴子,逼他们咬紧牙关在宴会那日奋勇而战,不然他们就要回家了……
走之前必须分一杯羹,这杯羹就当是给谢宏言的添妆了!
薛皇后来的极快,抱着哭兮兮的穆澜澜,心疼不已,同正襟危坐的沈简说:“左右你也没事,何必吓澜澜个小姑娘。”
沈简轻轻笑:“没死就不算死,那感情按照皇后娘娘的说法,那大宜也多的是法子让程国没灭知道疼的。”
他目光蹦出冷意,“您这位公主已经不是一次来打我大宜的脸,我家夫人好生在大内遛弯被她欺负,我和谢宏言好生在大内走,差点被您的儿子打晕了送她房里去,人欺负了还不够,还要搞我的狗!”
薛皇后心疼女儿,和沈简说:“不是都过去了?往日事不重提,今日事今日说,公主不过言语冲撞了谢宏言,你是挑事被打的,你,你活该!”
沈简嗯了一声,调侃说:“对,本世子活该,毕竟我安阳侯府只是个开国小臣,我如今连着个三品官都不是,还要给皇室教导皇子,的确是活该啊。”
他话里的另外一层意思蔓延房梁,沈家是大宜的开国功臣,对大宜皇室很重要,我如今年纪轻轻马上就要当三品官员了,我还是以后的帝师。
“本世子的主皇后娘娘做不了。”沈简笑笑,他顿了顿,“只是,皇后娘娘,我想我有必要在好生给你说说谢宏言的身份。”
沈简背脊靠着椅子,目光却咄咄逼人盯着程帝。
“谢宏言,他是我大宜首辅的嫡长孙,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