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宏言声音依旧在继续,他见元仁默直视着他。
他一字一句说:“只要您点头,这东西就是您孙女的了,这物件意味着什么,您这位内阁元老比我清楚,穆厉需要孩子传承帝位,我来递台阶他是千万个愿意的,元老可满意这个好处。”
耳边充斥了声沈简略大的咳嗽,谢宏言依旧不为所动,“元老要是不要。”
元仁默几乎没有迟疑,伸手接过,“那么,老朽就替孙女多谢大公子了。”
谢宏言没料到元仁默直接就应承了,还以为会在多废他些口舌拉拢周旋才可,他耳边听着沈简的轻咳,终于要好心去理会一下体弱多病的表妹夫。
却见沈简脸色惨白盯着他看,谢宏言见他扶额撇头,忽而感觉心中一紧。
顺门看去,穆厉正静静望着他。
穆厉见着谢宏言可算瞧着他了,莫名笑了一声,而后扭头离开。
沈简诶了一声,深深看了谢宏言一眼,跟着穆厉出去。
他追着冷脸大步离开的储君,“穆澹睨,我让谢瓷兰干的。”沈简直接拦锅,就说:“天明金銮殿还有一场鏖战,元仁默若愿助你一臂之力,你才能从根本上击垮薛家政权。”
穆厉冷漠极了,“你让谢瓷兰干的,即便是你让谢瓷兰干的,也是他要愿意才行!”
居然拿着他的白玉蝉,给他找妻子了。
就是他娘的混|账!
沈简被穆厉一句话堵的不知怎么反驳,现在已经不是公事了,是夹杂了私情在其中。
“太子殿下。”元仁默的声音响起,“老臣还是想最后听您最后亲口告知,是否得白玉蝉女眷,为程国日后国母,他日储君从其腹出。”
沈简冷脸,“你闭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他看穆厉,“你来做什么?”
穆厉目光阴恻恻凝视谢宏言片刻,只是说:“别人不要了,元老要,孤会感激的。”
言罢,穆厉拽回衣袖阔步朝外。
元仁默拱手弯腰:“恭送太子殿下。”
沈简见扶着门手指都要抠要门缝的人,左右瞧了瞧,朝着另外一边去。
沈简疾步朝着偏隔去,见着彪悍的元家奴仆,当即朝着里面冲,“元铭,元大郎君,帮个忙!”
元铭听着沈简声音,呲牙骂他,“滚滚滚,叫爹了,我没你这不孝子。”
元铭正蹲着给受伤的姐姐元暖擦膝头的淤青,“什么死胖鸟,盯着我姐姐就扑棱翅膀,我非把它油炸了不可!”
元暖哭唧唧抽泣着,见着进来的沈简忙别过身,飞快将裙摆耷拉下去,小声说:“沈、沈世子,我没有把您的鹰隼怎么了,就,就吓得我,我坐地上随意捡着小泥巴砸了它两下……”
元铭最心疼姐姐,奈何他又打不过阮今朝,也不能和两个畜生计较,他牙齿咬得能听到响声,“帮忙,帮忙给你开席吗?”
沈简顾不得许多,“你祖父逼着谢瓷兰,把白玉蝉给了出来,用白玉蝉逼着穆厉娶你姐姐!”
“你放屁哦,我祖父逼迫谢宏言?”元铭跳起来,“我成日给我祖父请安,我祖父都拎着我耳朵,让我不要去那蛋跟前跳,你看看我,你觉得我祖父很着调?”
元暖才是被沈简的话吓的眼泪落下来,一个劲摇头摆手,“我,我拿澹睨当弟弟看看,我不要嫁给他!”
她什么都没干,阮今朝都要摁死他了,阮今朝把沈简放在心中,把谢宏言这表哥拢起手指护着,她要被赐婚给穆厉,阮今朝真的会剁碎她喂小胖和有钱的。
“祖父这不是害我吗……”元暖直接被吓哭了,“我不嫁,我剃头做姑子都不嫁,谁不知道澹睨对着谢宏言死心塌地,我去中间夹着做什么,拜把子吗!我宁可去给澹睨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