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今朝被李明启一句话触了底线,骤然冷了脸,“李明启,你不要以为我真的不敢打死你。”
李明启丝毫不惧怕阮今朝的威压,“我说的有错?只要我认下了,李明薇他要处置沈简,就得把我给活刮了,除开我,现在谁能护着你?”他目光落到沈简,“你只是想把表姐送出去,觉得你有个丹书铁券就不害怕了吗?告诉你,那不是你的护身符,只是皇家不处置你们家的一个台阶罢了,真的要搞你,你觉得,你能说不吗?”
李明启:“你家的确是有兵权的,只是你真的敢把皇城围住吗,没有皇子跳出来给你撑腰,你什么都不能做,阮家一直觉得兵权是双刃剑,不就是在自保其身,还有不引起皇室忌惮之中,把握不住平衡吗?”
李明启顿了顿,见着沈简要驳斥他,“我知道夫子是博古通今的,一张嘴巧舌如簧什么是非黑白都能翻个天地,只是,君要臣死,你觉得做臣子的人能活着吗?即便不死,又能怎么苟且偷生的活着呢?什么卧薪尝胆忍辱负重,那不过是千万人之中,唯一被老天爷眷顾的人,更多的,不都是死的史书都难得记上一笔吗?”
阮今朝说:“那你呢,我们一直都不给你实际的兵权,不就是知道你想做什么吗?用兵权压制大内,夺得朝堂权证的掌控权,这个掌控权只是暂时的罢了,所以不值得这样去豪赌,而且不管输赢,陛下都可以用这个作为发泄口,处置谢阮沈三家。”
“李明启,我们也是需要一点点自保的能力的,我们不是不信你,只是我们无法真正的相信李明薇,你也看到了,我们无数次的想要同李明薇交好,他对我们一直都是保持怀疑的状态,他不会杀我们。”
“但是为了大局,是会选择让我们暂时委屈,这暂时的委屈的背后,是多少人命你清楚吗,自古所有的朝政到最后,都是拼的军政权利,有人才有说话的底气,现在我已经让这些平衡了,阮家、沈家都把军权还给了皇室,给你那最为皇权考虑的哥哥了,现在,你还要来逼我们吗?”
这逼字让李明启如鲠在喉。
“表姐,你说的太严重了,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阮今朝朝着李明启走了过去,“只是觉得是要我们给点人,把大内给你镇压下来,我知道你不喜欢被关在外面的感觉,李明薇只会宽宥你的心,不会告诉你他在宣政殿每日都看到了什么,经历了什么,我也知道,你是觉得,现在这个节骨眼,这些兵权是会要了我的命,因此抓到你的手中。”
阮今朝走到李明启跟前,“十三,凡事有利有弊,现在不是给你军权造次的时候,现在,谁先一步动手逼宫,谁就是罪人!”
“咳咳咳!”
阮今朝见着沈简又开始咳咳咳的让他闭嘴,真的是,她的表弟她不知道心疼吗?
李明启也是内心翻白眼,把李明薇的胆子挖出来给他,他也不敢真的和阮今朝唱反调的。
“咳咳咳!”沈简捂嘴咳得脸色涨红,伸手去抓阮今朝衣袖。
阮今朝正想丢开了连着他一起骂,见着他是真的不舒服,瞬间心思一乱,“你着急什么,说个话都能把你咳嗽了?”
李明启连忙给他拍背,“你怕不是口水呛着了?你至于吗?不急不急啊,咱们深呼吸,现在你别乱来啊,你异父异母的亲哥哥在我父皇的宣政殿,是怎么都不能出来的。”
沈简咳的呼吸困难,身子都不自然弯曲下来。
“沈简?”阮今朝慌了,“你别急啊,我不骂他成不成?”
李明启也叫唤起来,让人去找大夫来。
沈简被李明启背着朝着十安院疾步,他难受的眼泪都落到眼角,却是脑子一闪。
“等等……”
李明启焦急,“等什么,你不会死的,别交代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