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放学,徐长青在校停留的时间就有些长了。在西边上空最后一丝霞光即将敛尽,她这才骑车到了白子沟。
屯子口。
徐二根敲了敲手里的烟袋锅,拿出烟袋荷包里面的一根粗针一边给烟袋锅清理污垢吹气一边瞥一眼前方。
“二爷爷,您咋在这儿?”不怪她奇怪,最近虽是农闲时节,但她二爷爷就没有闲着,他老人家就盯上了草料。
这段时间只要不是下雨天,在她二爷爷待着的户外就有预备留到冬季给牲口食用的草料在地面上晾晒着。
偏偏还就在这边空无草料的晾晒地方,还是这个可以将晒干草料全部打捆好放在储存草料仓库的时间段。
正确来说好像还是在等她回来的样子,难不成她姑徐春喜今天终于回娘家了?看着也不是,她姑那人有分寸。
下了自行车,徐长青边推着车子朝徐二根走近,边继续问道,“是谁说了啥,还是干了啥惹您心里不痛快?”
徐二根摇头先转身。
徐长青跟上。
“你姐……”
徐白蜜?
您倒接着说呀。
“长青呀。”
“我在,您说。”
“你大舅今天已经给他们一家三口开了条子,说是你姐夫回城要盖的章都盖好了,随时可以动身走人。”
“哦。”
“哦啥哦,就不问我为啥在外头等你?”徐二根停下了脚步,“你爹这一趟去上班前就有来找过我。”
“您说,我有认真听着。”
“你爹要在咱家族谱里划掉你姐,我当时没答应,就找了个借口说咱们家族谱没在手上藏在外头,给推了。”
能理解。
“后来你爹就写了一份断绝书。说是先放我这儿,要是他没在家,你姐还上门闹腾的话就让我拿出来。
我当时就答应你爹了。好在这段日子你姐没再闹腾,不然谁家当爹的不心疼自个孩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徐长青点头。
“我就知道你能听得了劝。反正你姐这回跟她男人走了,往后你们能不能见着都不知道,大老远了。”
徐长青已经明白他想说什么。
“回头,我是说就你姐要走这几天,她要是在你跟前瞎得瑟了啥,你能不能答应二爷爷不跟她一般见识?”
徐长青抿嘴点头,“就耍耍嘴皮子,我不会跟她计较。她往后过得好,我爹娘就不用再担心,挺好的。”
“你能这么寻思就对了。就是为了你爹娘,她要说了啥不中听的话,你就全当她放P行了,反正她要走了。
走了好,走了更省心,往后谁知你们姐妹俩还能不能见着面,你说是不?没必要跟那没脑子的计较。”
徐长青点头。
“行了,没事儿了。你奶要是给她家里啥东西,甭在意,就这么一回了。家里该等急了,快回去。”
徐长青含笑点头。
从抿嘴点头到笑了点头,这三个头点的,徐二根可算安心了。未见孩子要她爹写的断绝书,他心里更踏实了。
与徐二根分开,徐长青就未再推车而行。骑车回自家的路上经过老徐家集聚地时,她就注意到未见有人出来。
按理来说此时已到了学生放学在家时,就是有几个勤快的孩子放学后去打草也该到了回家用晚饭的时候。
屯子里家家户户就没有谁家点油灯用晚饭的习惯,几乎全是赶在天色还未彻底黑之前就早早地吃了。
尤其是她大爷家,别看她奶不满大儿媳给孙子订了娃娃亲,但她大娘却是她奶一力撮合她大爷娶进门。
而她大娘确实如同她奶所料的一般,娶进门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