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关南城门,断壁残垣,黑烟冲天,唐国的飞熊力士、烈阳军、白凤营分列三方军阵,乌泱泱地压向城门洞子。
烈阳军后方,李昭烈瞄了一眼大军最前方的李天莽和石娘子,对一名身穿蓝纹戏袍的女子招了招手,轻声道,“韩曼,消息属实吗”
“绝对属实!”韩曼捋了捋蓝纹戏袍的袖袍,躬身回禀道,“带来消息的是大庆安乐郡主的仆从,如果是别人,还有可能是陷阱,但若是陈留王的女儿……呵呵,那传来的必定不会是假消息,因为她比咱们更想杀死那头龙”
李昭烈眼珠子一转,表情玩味道,“她想让她爹坐上大庆那把龙椅可即便是朱历死在这里,怎么也轮不到陈留王吧,人家可是有四个儿子……”
“朱历的大儿子如今在西边开疆扩土,想要立即回到京都争夺皇位不大可能。老二在儒家的三省书院读圣贤书,两耳不闻天下事……老三嘛,是个天生的痴傻,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坐上那把椅子。”
韩曼顿了一下,继续道,“老四就更可笑了,居然偷溜出京都,去当什么游侠儿!而陈留王就不一样了,论血统,他是朱历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两人不仅面貌相似,就连行事风格也无太多差异,所以一旦朱历出了事,那些大庆的朝臣首推的第一人选必定是陈留王。”
李昭烈大有深意地看了韩曼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道,“曼儿,你对大庆朝堂的了解得很是深刻嘛……”
韩曼面色一白,速即跪坐在地上,诚惶诚恐地解释道,“将军,您别误会,我只是经常和大庆的戏班子来往,听他们碎言碎语地讲过一些……”
“行了!”李昭烈打断韩曼的话,浑不在意地摆摆手道,“你怎么听来的这些不重要,只要那个郡主传来的消息是真的就足够了。待会儿等到李天莽支开石娘子,全军攻进城内之后,咱们偷偷溜走,剁掉朱历的脑袋就立马回转,再祸水东引,送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韩曼点头应诺一声,眼神复杂地看向军阵最前方的李天莽,喃喃道,“那就毕其功于此一役吧!”
李天莽手提紫金锤,胯下一匹披着重甲的乌黑河曲马,忽地像是生出感应一般看向烈阳军后方,想起昨夜和李昭烈暗中商议的场景,轻啐一口,低声骂了句,“呸!没卵蛋的孬种!”扭头看向一旁的牙官,面色冷峻地问道,“朱怀仁还没有进城吗”
牙官立刻回禀道,“没有,半个时辰前镇北军大营燃起过炊烟,一道不多,一道也不少。”
“他是笃定老子不敢进城啊……”李天莽瞟了一眼白马关城头,又看了一眼在城下骂阵的偏将,不紧不慢道,“让那个憨货先回来吧,守城的大将史元典都不在城内,谁敢出来应战傻不啦叽地还在那骂了半天,纯属浪费口舌!”
牙官干脆地应诺一声,对身后的一名副官使了个眼色,待其将那名偏将叫回之后,低声道,“大元帅!那咱们到底进不进去,就这么在这儿干耗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李天莽掏了掏耳朵,漫不经心地盯着城门洞子道,“女帝下了金令不让我们进去,你说我们要不要进去”
“那大元帅想必是一定要进去了,只是那朱怀仁环伺在侧,恐怕会给咱们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如果螳螂足够狡猾,也足够脚滑,在黄雀来临之前就办完事情溜走了,那么黄雀也只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石娘子那边……”
“我会给她安排一个很恰当的任务,白凤营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
牙官顿时了然,嘿嘿笑道,“明白!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那些混进城内的大庆江湖人士还可以再使唤一番,物尽其用嘛!”
“去吧,别让我等太久!对了,说起江湖人士……”李天莽忽地又叫住那名牙官,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