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父皇是非常人,所以我们兄弟几个都很辛苦啊……父皇做过的事情,大家都想去做一遍,大哥去打仗,二哥进书院,四弟当游侠,而我就只能剩下装疯卖傻住牛棚了……”
陈尚书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朝中大臣都说三皇子殿下才是最像圣上的。”
三皇子摆摆手道,“自家知道自家事,你不用宽慰我……朝中大臣的牛棚都被我住了个遍,真心实意的没几个……再加上春香楼花船的事情,他们都以为我是真蠢,有好脸色的更少!”
“殿下乃是大智若愚,那些庸才自然看不明白。”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在抱怨……我现在真的很缺帮手,大哥有一众边关将领撑腰,二哥有书院士子扶持,就连四弟都开始网罗天下武林高手了,而我身边能用之人寥寥无几……昨儿个血衣侯刚进城,四弟便亲身前去,二哥那边也有人在帮忙盯着,倘如大哥在京都,多半也会让钟厘末的旧部去联络感情……当真是如履薄冰啊!”
“那微臣是否要帮殿下也向血衣侯传达一些善意?”
“一步迟,步步迟,现在上赶着交好血衣侯已经晚了,不如反其道而行,这样还能团聚其他帮手……我听说棋痴和血衣侯有仇?”
“是有些旧怨,从各处打听来的消息看,今日血衣侯小巷子遇袭多半就是棋痴撺掇魏公子做下的。”
“棋痴的设计还是不错的,执行的人太差劲了……魏定邦那个蠢货也就是生得好,自己是没脑子的纨绔,手底下也是一群废物!”三皇子冷笑道,“不过正因为他生得好,人又蠢,对我倒是有益……回头帮我约一下棋痴,就说我有一把刀可以帮他解忧,问他用不用。”
陈尚书瞳孔一缩,沉声道,“微臣明白了。”
三皇子伸了一个懒腰,撇撇嘴道,“你去忙你的吧,神捕大赛有什么消息告诉我一声就行……噢!还有一事,赶紧给我找把斧头来!”
陈尚书愣了一下,呆呆道,“殿下要斧子做什么?”
三皇子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指着牛棚角落一头母牛道,“我想知道……它肚子怀的到底是公牛还是母牛!”
陈尚书瞟了一眼那头母牛,打了一个冷颤,急急应诺一声,慌忙退离牛棚,对一名仆从吩咐两句,而后迅速回到自己书房内,端起茶杯,咕隆灌了几口,平缓了一下心绪,高喝一声叫来管家,冷然道,“神捕大赛现在进展如何?”
管家低眉顺眼答道,“还未正是开赛,小六公公刚刚宣读完大赛规则,刑部的几位此刻正在挨个讲话,按照以前的经验,估计还得等上一阵子……”
“宫里对神捕大赛是什么反应?”
“据说圣上原本是在钓鱼,但不知为何,突然改成用网兜了,还让几个太监跳进池子里去逮王八……”
陈尚书双眼微微一眯,手指在桌案上轻点几下,捋着胡须道,“你现在立刻把这个消息告诉刑部的蔡尚书,顺带告诉他……三皇子要宰牛了!快去快去,办完之后就待在那儿,等到大赛第一轮结束后,再把结果带回来。”
管家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速即退出书房,脚步匆匆地跑出陈府,跃上一匹黄马,一路横冲直撞地穿街过巷,在距离大赛会场还有数百步的地方急停下来,满头大汗地来到一名刑部官员身旁,摸出陈府的令牌,而后在其耳边低语几句。
那名刑部官员听完之后,面色大变,立刻走到坐在评委席最中央的蔡尚书旁边,俯身低语。
蔡尚书额头渐渐渗出颗颗冷汗,待到那名刑部官员说完之后,速即站起身来,三两步来到会场中央,一脚踢开正在讲话的刑部侍郎,“又是三大点三小点的,废你娘的话,老子忍你很久了……”
清了清嗓子,蔡尚书看向会场下已经渐渐稀少的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