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可是建国前的大学生,你们也不想他就这么窝在穷乡僻壤里吧?我知道你们这个大队文盲率高,离不开他,可他为你们做牛做马那么多年了,也差不多了?”
沈清秋一进门,就听到一个陌生的女声正在说着。
李田不习惯这种娘们儿干仗的情景,所以躲在外面没进来。
老杜现在人还在毛头岗大队办事没回来。
这屋里现在只有花大娘和蒲大娘,还有一个就是刚才说话的那个女人。
很奇怪,花大娘和客人坐着,蒲大娘作为这个家的主人,倒是站在花大娘后面。
缩手缩脚的,眼圈红红的,鼻息很重。
“婶子,我来了。”沈清秋笑了一下,道。
花大娘脸色很不好看,道:“沈清秋,你来得正好。现在李明受不了国外资产阶级的诱惑,要高飞了。以后大队上的文书和会计工作,都要交给你了。”
沈清秋听了都笑了:“您这是哪跟哪啊?”
难怪要迫不及待地把她叫过来,原来是咽不下这口气,要把她拉出来遛一遛了!
花大娘堵着一口气,道:“你就说你干不干吧?”
“干啊,为啥不干”,沈清秋走到花大娘身边,笑道,“婶,您放心,我觉悟高,绝对不像某些人一样。”
花大娘这才舒了口气,然后道:“以后给李明的,都给你!”
沈清秋闻言扫了那妇女一眼。
刚才来的时候,李田跟她讲了,这位是省城来的水利干部,名叫刘卉,好像是李明的表妹。
看着四十多岁,留着齐耳短发,带着黑边眼镜,一副知识分子的派头。
不过看起来相当刻薄。
对花大娘故意赌气的说法,她眸中流露出一丝讥讽。
好像这乡下地方,一个会计的职位,谁看得上似的。
“那就说好了,这些年你们照顾李明,我们会酌情补偿……”
沈清秋直接打断了她:“李明自己人呢?死了还是叫你们绑起来了?”
刘卉顿时一噎,然后皱眉道:“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
“我不识好歹?”沈清秋直接呛她了,“你别以为你一个省里来的干部就能在我们这里作威作福了。信不信我现在就去举报你,说你和国外资本主义势力勾结?”
刘卉面色大变:“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是来认亲的!”
花大娘稀里糊涂的,这回反应过来了。
刚才是因为这女的是省里来的干部,而且说话又一套一套的,她也不敢硬杠。
她这会儿就有点紧张地看着沈清秋,也没有去打断沈清秋发挥。
“认亲就免了,我们根正苗红的无产阶级子弟,高攀不上你这种享用着国家的供养,却一心向着国外资产阶级的反动份子!”
刘卉气得直接拍了桌子,气道:“你又在这满嘴喷什么粪?!我看你们,就是看李明翻身了,想要赖上他!”
末了她还非常恶毒地盯着蒲大娘:“想攀高枝你也掂量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结婚证都没有,孩子都没生,还好意思缠着人家!”
蒲大娘一把年纪了,一辈子的老实妇女,怎么能经得住被人这么说?
她立刻又掩着脸哭了。
花大娘铁青着脸:“你说话给我客气点!”
沈清秋直接跳了起来,冲着外面大喊:“李田!给老娘叫人!把狩猎队都给老娘叫过来!”
她弄这一出,不但刘卉傻了眼,连花大娘都吓了一跳。
“小鱼娘,你这是要干嘛?!”
沈清秋盯着刘卉,道:“那贱男人我们不稀罕。但是,他必须得自己来一趟。”
眼看着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