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露殿。
李二阴沉着脸不语,一副即将暴走架势,刚刚县衙派人来报岩盐销售良好,已经卖出去三万石,还有不少人在排队,预计今天内能卖出去六万石。
然而,这个消息却不能让李二高兴半分,相反,反而预感到背后有问题,卖的太快,不合常理,毕竟雪花盐也在大卖,长安城内的购买力什么时候这么大?
沉吟良久,李二想不出背后有什么问题,这种感觉更难受,放佛整件事正在朝自己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
该死的失控感!
李二已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朝廷,对朝臣,对百姓产生失控感,放佛这一切都在远离自己,变成孤家寡人,这种感觉让人抓狂。
没多久,奉旨赶来的房玄龄进殿,恭敬行礼。
李二摆摆手问道:“爱卿,朝廷的盐贩卖速度忽然大增,朕觉得此事背后有古怪,特召你过来商议一二,你对此事有何感想?”
“回圣上。”房玄龄郑重说道:“此事不外乎两种办法,一种是继续卖,一种是不卖,如果不卖,虎头蛇尾,恐落下诟病,引来民间非议,既然不能不卖,那就顺其自然,反正盐卖出去还是在长安,落入百姓之手,无伤大雅。”
这番话有些敷衍,李二不喜,蹙眉说道:“可要是背后有阴谋,又该如何?”
“圣上,朝廷能收回盐不卖吗?”房玄龄反问道。
李二摇摇头,沉默了,如果不卖,民意大跌,百姓生怨,后果朝廷承担不起,可要是卖,又担心这背后有古怪,这种憋屈的感觉让李二抓狂。
房玄龄见李二摇头,继续说道:“既然朝廷必须卖,就算背后有阴谋算计,了不起也是将盐买走,囤货居奇,以待来日,但盐还在长安,等过些日子江南水灾平息,大批海盐进入长安,囤货居奇就是个笑话。”
李二也想到有人在囤货,但又觉得不像,提醒道:“玄龄,如果有人囤货居奇,等江南海盐一到就全都砸手上,对方不可能想不到这点,为何还要如此行事,就不怕亏损?朕担心别有用意。”
房玄龄也想不明白其中道理,总觉得这背后有秦怀道的影子,不过,上次登门不见,房玄龄已经猜到秦怀道不想自己卷入的用心,想了想,说道:“圣上,或许他们觉得江南水灾没那么快平息,而且,将盐拉到边远城池贩卖还能高价,拉到边境更加好卖,怎么算都不亏。”
“你的意思是有人囤货,待价而沽,甚至不惜贩去边境?”李二眼眸爆睁,问道:“可否朝廷自己贩去边境?”
房玄龄脸色大变,赶紧提醒道:“圣上,与民争利恐怕不妥,朝廷让县衙打着救济百姓的名义贩卖可行,但价格必须低,老百姓买得起,如果高价出售,性质不同,恐会引起更大麻烦。”
李二也清楚不能与民争利,但不甘心,那么大一批盐要是脱手,内库又能大赚一笔,再也不用紧紧巴巴过日子,思忖片刻后说道:“爱卿说的是,不能高价贩卖,与民争利,百姓不易,侯家几座盐矿被朝廷充公,朕打算派一人去主持开采,运更多盐来长安,何人为好?”
“臣对盐矿开采一事了解不多,请圣上独断。”房玄龄拒绝道。
举荐人才可是敏感话题,如果所荐之人正中圣意,一切好说,但功劳肯定没有,可要是举荐出错,会有连带责任,何况李二问起此事心中必然已有人选,多年为官,房玄龄对此门清。
李二见房玄龄如此上道,满意地笑道:“朕意推行榷盐法,设盐司,专司开采、制作、分配和转运事宜,利州都督武士彟虽戴罪之身,但熟悉山南西道事宜,官降二级,任盐司尹,你意如何?”
听到榷盐法三个字房玄龄脸色大变,赶紧说道:“榷盐法是汉武帝时所实行的朝廷垄断食盐产销制度,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