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月扑来。
江云月笑着张开了手,准备将儿子搂进怀里,谁想到自己背后斜地里伸出手臂,先一步将烈儿抱了起来。
她却一点没有感到惊讶,微笑着回身。
宋毓景犹如修竹般身姿站的笔挺,头戴玉石发冠,越发衬的他光风霁月,君子端方。
他的眼眸温柔的几乎能滴出水来,一手托着烈儿,另一只手,自然的向江云月牵来。
“阿月……”
宋毓景轻声唤道。
……
“姑娘,姑娘,醒醒。”
江云月陡然惊醒过来,睁开眼看到的是翠微的焦急神色,帐子外的窗户只泛起淡淡的青蓝色。
深夜阴冷的光线,与梦中阳光明媚的春日午后,截然相反。
江云月忽然觉得有点冷了,抱紧手臂,将冰凉的手脚蜷缩起来。
“姑娘,你做噩梦了?”翠微担忧的问。
“……”江云月张了张了嘴,最终摇头,“没有。”
不是噩梦,梦里的烈儿那般开心快乐,可也不是什么好梦。
江云月只觉得梦里情形,诡异。
她不想继续说梦,“去给我取杯热茶来,还有屋里的火盆是不是熄了?怎么这么冷?”
翠微扭头,看到地上还旺盛燃烧的火盆,她现在只穿里衣都丁点儿不会冷的。
她什么都没说,“姑娘觉得冷吗?我再去添些碳。”
江云月喝了热茶,重新躺了回去,可手脚温度还是半点没有回暖。
特别是那双腿,
冰凉的几乎没有知觉。
让她难以抑制的回想起,被江沁瑶砍断了腿,丢在冰冷的地牢苟延残喘的日子。
那时候她满心期待的,等她的夫君带着烈儿救她的。
可是宋轶修回来了,带回了烈儿的尸体,以及一个埋藏了十数年的惨烈真相,将她彻底推进了地狱的深处。
江云月又恨起自己,怎么重生了还这般无用,害的她的烈儿依旧父不详。
没由来的,她又回想起梦境里,亲昵抱着烈儿的宋毓景,要来拉她的手。
她一心想要拉拢穆王这个大靠山,加之开始就算计了人家,心中有愧,江云月难免对宋毓景过分殷勤。
而宋毓景又是那么温柔的人,比江云月的家人还要包容、纵容她,会在方方面面给她最想要的情感。
连她为了让自己不失望,故意忽视掉的生辰,都会给她端上一碗长寿面,祝福她平安喜乐健康长寿。
从来没有人这么关心过她。
江云月前后两辈子,会对她没有芥蒂展开的笑颜的,只有她的孩子烈儿一人。
宋毓景是第二个。
感情上过线的人,不止是宋毓景一人。
江云月那么抵触宋毓景的靠近,是否也有怕自己会难以自制的陷下去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