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伤口。
江云月手里的勺子落下,在白瓷碗里发出了清脆的响动。
她硬生生压下了到口的失声惊呼,缓且慢的轻轻吐出了一口气。
“既然皇叔不要了,翠渺便也送了我吧。”江云月开口。
宋毓景跟翠渺齐齐向她看来
。
触及了江云月陡然冷下去的神情,宋毓景眉心蹙起微不可察的细纹。
如果说方才江云月眼神只是没有温度,此时她的眼神就可以用冷如寒冰来形容了。
江云月推开了没吃完的馄饨,对翠渺招手,递出了一只小药瓶,“敷上吧。”
药瓶近在咫尺,翠渺没有接,却看向了宋毓景。
宋毓景缓缓松开了放在桌子下的手,“翠渺,你今后就跟着江六姑娘吧。”
翠渺身形摇晃了下,似是想要开口,嘴唇颤抖却又硬生生的抿住了。
她缓缓低下头,在江云月面前跪下。
“是,主子。”
江云月目光从翠渺转向了宋毓景,眼神几经变化,化作了一声嗤笑。
“罢了,我寻两个一模一样的婢女做什么,已经有了翠微,我就不再夺人所好了。
皇叔你自己的人,你自己看好吧。”
是她看到了同翠微一样的脸,不忍瞧她受伤,这才一时没过脑子的开口,是她过于冒失了。
只是经此一事,江云月再没了吃东西的胃口,她站起身,“皇叔还有什么话么?”
她明摆着耐心已经耗尽了,不过是客套。
宋毓景抿嘴,“并无,时辰不早了,我送你回府去。”
“皇叔不必麻烦,
我坐自家马车回去就好。”
江云月草草行了一礼,哪怕这般敷衍,动作姿势依旧好看标准。
这是身体的记忆,绝对是做过无数次,并习惯于此。
留意到这点的宋毓景,眸光越发幽深。
这就是他忍不住总是盯着江云月的原因了。
尚且稚嫩的少女,总是在很多时候表现出了极其矛盾的行为来。
她有时候眼神沧桑疲惫如同看遍人世的老人,有时候却又灵动天真,傻的可爱。
以前宋毓景会以为江云月是在故作老陈,可关键时刻的应对,她却又表现出让权势中沉浮多年之人都汗颜的冷静。
摸不清,看不透。
各种反常的行为,集中在一人身上,难免就会勾起人的好奇心。
宋毓景微微阖眼,敛去了旁的情绪。
身边跪地不起的翠渺,脸颊还在滴血,
“上药吧。”宋毓景淡淡的吩咐。
翠渺这才摊开手,江云月送她的那只小药瓶,在掌心静静的躺着。
江云月憋着一口气,脸色难看的要死。
马车进了将军府,才在垂花门前停好,不等萍柳来扶,她直接跳了下来。
她这般黑沉着脸,让来请她的大管家蒋管事,心尖都在抖。
“六、六姑娘,老夫人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