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呼吸明显急促起来,对江镇北的痛恨,再一次转回到了江云月身上。
杀人诛心莫过于此了!
江云月用身子挡着了旁人的视线,露出了一个怜悯又嘲讽的笑容,那模样仿佛两人身份倒转。
老夫人才是那个无助的只能依靠人的小可怜,而江云月却能执掌她的生死。
曾经祖孙两人,就是这样的状态,老夫人一个眼神举动就能让她吃尽了苦头。
老夫人还乐此不疲,很享受于磋磨大房的女儿。
很多时候,江云月明明才是被害的那个,老夫人却能够三言两语,就将所有过错推到了江云月头上。
一如江沁瑶替嫁那次,又一如她得赏那次。
如今两人位置调转,老夫人终于明白,这都是江云月的报复。
她来一笔一笔的跟自己讨债了。
老夫人身子剧烈的颤抖了起来,这是恐惧无限扩大,产生的本能反应。
江云月揉了揉老夫人的后颈,偏不让她就这么轻易的晕厥过去,“祖母,切莫太激动了,欸——就这样,缓一口气。”
老夫人只觉得胸口淤塞好了不少,分明还气的要死,却没有晕过去的难过劲儿了。
她不敢置信的看
向了江云月。
江云月竟然还有这等本事?!
猛然间,老夫人终于意识到了什么,眼神再度激动迫切了起来,那神情恨不得吃了她的血肉。
只是江云月却退后一步,让老夫人眼睁睁的看着,却无可奈何。
江云月还柔声对父亲道,“祖母无碍了。”
睁着眼睛说瞎话!
老夫人恨的双眼赤红,这个小贱人,她怎么敢,她怎么能?
她现在只恨自己不能开口说话,不然一定要揭露了江云月恶毒的真面目。
竟然敢谋害她这个祖母!
江云月垂了眼眸,安静谦卑的站在那里,任谁见了,不都得夸一句温柔娴淑。
她多乖巧,在老夫人眼里,就得多恶心,心中骂了无数遍贱人,都不足以平息她的愤怒与憎恨。
江镇北点点头,还继续往江云月仇人的伤口上撒盐,“还是你孝顺。”
顺势鄙夷的扫了一眼二房的儿女们。
老夫人真想自己气晕过去算了,也省得听这些直戳她心窝子的话。
果然不是自己亲生的种,就是不行。
小时候是小贱种,大了就纵容自己孩子对自己行凶施暴,他还装聋作哑。
二房其他的人,二夫人只紧
紧的依偎着自己的儿子。
江韵涵抿了抿嘴,考虑再三选择了闭嘴不言,明哲保身。
她相信大伯是大将军,不会真跟她这个弱女子过不去的。
江沁瑶心里都怕死了,知晓今日自己肯定也跑不脱,哪里还有心思关心旁人。
江梦怜面无表情,她就是个透明人,折磨江云月没她的事,现在教训二房,也不会让她有什么波澜。
江正严挨了一棍子,痛的上不来气,好半晌痛觉才些微褪去。
他嗷哟嗷哟的干嚎个不停,边上跪着的江裕盛都快要吓尿裤子了。
大伯打人,还是真打啊,一点不手软!
要是现在回到片刻前,江裕盛绝对不会跟大伯呛声了,不,他都只恨自己今天为什么要来。
江镇北打过弟弟,目光落向侄子。
江裕盛抖了个不停,颤着声音求饶说,“大、大伯,我我也知错了,我还要去温习功课的,开春有春闱。”
他话里的关键,乃是提醒江镇北他年后要参加科举,如果有伤,会影响镇国将军府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