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要走,武栩打了个手势,一个半老妇人带着两个男子冲到正厅之中,放声哭嚎:
“夫君,你死得好惨!”
“父亲,你死得冤呀!”
“夫君,你为朝廷拼上了这条性命,留下我们孤儿寡母,这日子可怎么过!”
“父亲,你冤呀,你为官廉洁,两袖清风,一点家当都没有给我们留下,我们今后是没法活了。”
钟参看了看这三个人,妇人应该有五十多岁,两个男子都是三十多岁的模样,且问武栩:“他们是……”
武栩介绍了一下,妇人是王世洁的妻子,这两个男人是他两个儿子。
王世洁看起来年龄没有那么大,那是因为他有九品的修为,寿命比正常人长了三分,他原本是京城之外一座县里的衙役,在三十六岁那年成了杀道九品,而后上下打点,进了掌灯衙门,在衙门当了十九年的白灯郎,如今已经五十五岁了。
他妻子只比他小一岁,又因为没有修为,看着比他要苍老不少,两个儿子一个三十五岁,一个三十一岁。
这两个儿子早就成家了,这还算得上孤儿寡母?
怎么算,不重要,重要的是武栩闹这一出,是为了要钱的。
灵堂里哭声一片,钟参要是再不表个态,事情就尴尬了。
“王世洁为国殉职,我必将此事禀报陛下,恳请抚恤。”
这意思就是帮你们要钱去。
钟参临走时又说一句:“武千户,晚上到正堂一叙。”
……
钟参走了,武栩收了眼泪,让人先安顿好王世洁家眷,随即把两名红灯郎叫到了正院明灯轩之中。
明灯轩是武栩的办公场所,是一座灯烛长明不灭的斋不大,但隔音极好,寻常人哪怕贴着墙根也听不到里面的声音。
武栩坐着,两个红灯站着,这证明武栩要发脾气了。
“你们两个老老实实告诉我,是谁对王世洁动了家法?”
易旭楼连忙说道:“卑职未曾!”
陈元仲也道:“王世洁不在卑职管辖之下,卑职未动家法。”
易旭楼闻言,看了陈元仲一眼,心中有了些推测:
武千户既然说是动了家法,那就证明他查到了线索,肯定是陈元仲暗中做了手脚,却又要嫁祸在我身上。
这厮面善心狠,到了这把年纪却还使这暗手,易旭楼暗自怀恨。
武栩又道:“王世洁恶行累累,动了家法也是应该,可你们事先应该知会我一声。”
两名红灯郎连连否认,武栩大手一挥:“此事作罢,你等且记着,管好部下,留意分寸,休让他们再胡言乱语,尤其是你部下史川!王世洁因公殉职,被他说成自相残杀,却把整个衙门拖进了浑水!”
史川是陈元仲的部下,陈元仲道:“这事正要和千户商议,史川仗着是武威将军的族弟,平素狂妄惯了,属下这次真想动家法。”
易旭楼在旁道:“你想杀他?”
那是武威将军的族弟,你可掂量掂量。
陈元仲摇摇头:“杀他倒不至于,但在危急之时,这厮摇唇鼓舌,险些让我等犯下大错,这份罪责却须好好惩戒!”
易旭楼闻言,心里更加恼火,什么叫“险些让我等犯下大错”?你当时不在,衙门里只有我一个红灯,你直接报我名字得了!这不就是说我偏听偏信吗?
武栩点点头道:“是该惩戒了,狠一点,给他留个记性,若是觉得不服,且让他去武威营寻他族兄去!此外,今晚巡夜,各值不得有丝毫懈怠!”
……
当晚,武栩去了皇城司正堂,钟参准备了些酒菜,两人小酌了几杯。
客套话说罢,钟参进了正题:“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