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一座宅院,只住着一个人,平时肯定疏于打理,本以为房间里满是灰尘,可没想到推门一看,房间十分整洁,床上一尘不染,还有被褥。
徐志穹躺在床上,刚要睡下,忽听曹议郎在外面喊道:“地盘已经给了,概不退换。”
他没忘了我。
……
这一夜睡得不踏实,徐志穹不时睁开眼睛看着屋里的水漏(计时工具),生怕误了时辰。
睡到寅时过半,徐志穹出了厢房,向曹议郎辞行。
“议郎,谢您收留。”
曹议郎点点头道:“来啦,好呀,坐吧。”
“那个……我告辞了。”
这就是七品判官——是非议郎的生活。
离开了议郎院,徐志穹回了冰井务的小屋。
天色微明,皇宫应该开门了,现在出去应该不会有人阻拦……
徐志穹一推门,太子梁玉阳正拦在门口。
“你骗我!”太子眼圈青黑,“我等了你一夜,你竟然没来!”
“殿下,你且听我说,昨夜我……”
“你骗我!”太子眼眶含泪,“我一片真心待你,还想把太子妃给你睡,你竟然骗我!”
“殿下,你小声些……”
太子突然抓住了徐志穹,怒喝道:“你为什么骗我!”
怎么办?
揍他?
揍了他还有命吗?
手足无措之间,忽听有人喊道:“志穹,你在作甚?”
徐志穹认得声音,连忙回应:“陈千户,快来见过殿下。”
红灯郎陈元仲来了。
他还有另一重身份,冰井务的总监官。
平时陈元仲不住在皇宫,只是隔叁差五来看一眼。
武栩让他把徐志穹带进皇宫,昨晚因担心徐志穹出了差池,陈元仲在皇宫留宿了一夜,今日早早前来探望。
见陈元仲来了,太子还不肯放手,指着徐志穹道:“这厮骗我,你管是不管!”
陈元仲瞪了徐志穹一眼:“志穹,焉敢对殿下无礼!”
徐志穹一脸无奈,不知该作何解释,陈元仲向太子施礼道:“此人初入皇宫,不懂规矩,容某日后严加管教。”
“管教?”太子怒道,“你怎么管教?他骗了我,你说这事该怎么管教?”
陈元仲知道太子素来疯癫,不知徐志穹哪里得罪了他,一时也想不出该如何应对。
徐志穹在旁道:“殿下,我真没有骗你。”
太子喝道:“胡扯,昨夜让你来,你来了么?”
“我来了,当真来了,您没认出我!”
太子闻言一怔,放开了徐志穹,沉默片刻道:“你当真来了?”
“当真来了,您刚走,我就跟着您去了!”
太子一脸认真道:“跟得很紧么?”
“紧,都贴在您身上了!”
“谁让你贴那么紧!”太子大怒,“你贴在身上,我怎么能看得到你?”
陈元仲一脸雾水。
什么来了去了?他们两个说甚呢?
徐志穹一脸憨憨道:“殿下,这就是您不对了,输了便是输了,怎能不认账呢?”
陈元仲惊曰:“志穹,不可胡言乱语!谁教你说这些溷账话!”
太子喝道:“你收声!我们兄弟说话,与你何干!”
兄弟?
这是从哪论的兄弟?
陈元仲不敢作声了。
太子看着徐志穹道:“我不是输了不认的人,昨晚咱们见面,你也没认出我来,只能算斗个平手!”
徐志穹连连点头道:“殿下说的是,平手,确实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