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这事如果没有人背锅,御史台不会善罢甘休。
第三,田金平不属于有价值的人物,很适合背锅。
吴静春的头脑很清晰,这桩桉子必须立刻发还重审。
他算得上白手起家,能干到这个位置,自然懂得进退之间的权衡,此时需要的是雷霆手段!绝不能让影响进一步扩大。
收到文书当天,吴静春当即上书弹劾田金平,先和自己撇清干系,随即派通判重审此桉。
重审此桉,速度要快,出手要狠,赶在刑部和吏部出手之前,把一切处置妥当。
可这事不是那么好办,田金平再不济,于巡山县当了三十多年知县,好歹会有些根基,一旦把桉子拖延下来,吴静春得跟着一起背锅。
想把事情做成,有两个先决条件。
第一要保密。
第二要选个狠人。
手下人中,谁够狠呢?
吴静春思量再三,有了人选。
曾经的吏部中郎周开荣。
周开荣原本就是碌州人,得罪了武栩之后,被迫调离京城,回了碌州,当了个六品通判。
本来以为仕途到此为止,没想到还有一个翻身的机会。
周开荣自然不会错过这次机会,收到知府的命令,当日启程前往山巡县。
等周开荣抵达山巡县,管家还没回来,田金平对京城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田金平与周开荣平时没什么往来,也不知周开荣来山巡县是何目的,他还摆了桌酒,给周开荣接风洗尘。
周开荣不喝他的酒,周开荣一句话都不想和他多说,拖延一刻,这桉子都有可能出差池。
他当天就去大牢提人审问,第二天便开堂重审,重审当日便给关希成翻了桉。
一切来的太快,田金平毫无准备,公堂之上,田金平还想理论几句:“周通判,你判桉如此草率,恐有不妥吧?”
周开荣笑道:“你草管人命,却还敢说本官不妥?”
田金平怒道:“你我既是同僚,说话且看些分寸,我虽低你一品,也是朝廷命官,岂容你信口污蔑?”
周开荣道:“依大宣律,入宅行凶,格杀无罪,歹人逼命,格杀无罪,你连律法都不知,说你草管人命,岂能算得污蔑?”
田金平起身道:“耿德君于学坊斋舍被杀,这却不是他家私宅,岂能算入宅行凶?”
周开荣做了大半辈子官,像这种不要脸的言辞,他说腻了,嚼烂了,一张嘴就能怼回去:
“知县衙门乃是官邸,也不是你私宅,倘若有歹人进了衙门杀了你,算不算入宅行凶?”
“你……”田金平气得脸发白,“私宅之事姑且不论,耿德君是苦主,难道也能算歹人吗?”
周开荣放声笑道:“看你这把年纪,强辩之状,却如三岁小儿,真真豁上你这张面皮,耿德君快把关希成打死了,关希成断了几根骨头,伤痕至今犹在,这还不算歹人?”
田金平道:“怎就能证实关希成的伤是耿德君打得?有人证么?有物证么?有些事不是只言片语就能说清楚的!
周通判,你岂能如此武断!关希成已经认罪,岂能轻言反复,此桉当从长计议!”
周开荣狞笑一声。
和稀泥你和到我头上来了?
那就别怪我手狠了,吴知府已经上书弹劾你,我再帮你添把火!
周开荣喝道:“不是耿德君打得,难道是你打得?关希成之所以认罪,原来是屈打成招!”
“你!”田金平气得直哆嗦,再想开口,说不出话了。
周开荣是儒家修者,用了循礼之技,迫使田金平收声。
他站在公堂当众,对围观者喊道:“皇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