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一样,神话传说几乎一样,就连一些奇闻怪谈都基本一样。
他知道这是白无常来了。
陈知县挂着两行泪珠,喃喃自语道:“不能,不能,我还差四个月不到五十六,怎么时辰就到了……”
白衣人漠然道:“时辰没到,我也不会来。”
陈知县抬起头道:“我是朝廷命官,我是神君仆从,本县不信怪力乱神,自然百无禁忌!”
白无常依旧漠然:“你信不信,与我无干,赶紧上路就是。”
“你要带本县去哪?”陈恩泽大喝一声道,“你来错地方了,千乘的官员,有神君护体,只要对神君忠诚,就无惧于鬼神”
他拿出了知县的威严,把三句不离神君,变成句句不离神君,想吓退白无常。
白衣人似乎失去了耐心:“是你自己动身,还是等着我去锁你?”
陈知县蜷缩着身子,声音不小,但语调有些颤抖:“你,你当真是白无常么?”
白衣人举起哭丧棒道:“这一棒,能打掉你一半魂灵,你想试试么?”
陈知县连连摇头道:“本县不试,本县信得过你,本县只想跟你商量一件事,能不能宽限本县些时日?”
白衣人皱眉道:“这是什么话?阎王叫你三更死,谁能留你到五更!”
陈知县道:“本县为官正直,乡民有口皆碑,就冲这份功绩,也该宽限我些时日!”
白衣人道:“正不正直,你心里没数么?”
陈知县又道:“本县为官清廉,朝堂上下皆有名声,就冲这样的人品,也该宽限我些时日。”
白衣人道:“清不清廉,你心里没数么?”
陈知县指着身上的衣裳和床上的被褥:“我这衣服,打了多少补丁,都不舍得坏,我这被子,烂了多少层,这多年都一直盖着!”
“这是演戏的行头,你心里没数么?”
陈知县越说越怕,看来这白无常对他知根知底,撒谎也没用的。
情急之下,他说了一句实话,这句实话,让他在官场之上纵横三十载,未曾失手。
“我有钱!”陈知县神情非常坚定。
白衣人轻蔑一笑:“有钱没钱,你心里没……那什么,你心里肯定是有数的!”
事情有缓和,陈知县心下稍安。
不管他是不是白无常,这终究是个强人,先把他稳住再说!
陈知县连忙抱拳道:“白魂使,我给钱,我给三千两,换一年阳寿。”
白衣人一撇嘴道:“三千两少了!”
“五千两!”
白衣人一咂嘴唇:“你这人不爽利!”
“那就爽利些,一万两!魂使以为如何?”
白衣人点点头道:“这还像些样子!”
“既是说定,咱们现在就去拿银子!”
“银子不在县衙么?”
“魂使说笑了,老夫一生清廉,银子怎会放在县衙。”
陈知县前头领路,白衣人紧随其后。
他现在还觉得这白无常未必是真的。
他以为离开这屋子,就能甩开白无常。
他甚至幻想着让守门的衙役直接制服白无常。
可等他走到县衙门口的一刻,这些念头都打消了。
原本在县衙门口值哨的衙役都不见了。
走在大街上,两边的房子影影绰绰,地上的雾气层层叠叠。
这好像不是他熟悉的百福县。
这好像就不是他熟悉的阳世间!
“白魂使,咱们还是在阳世吧?”
“多耽搁一会,恐怕就不在了。”
“我是真给银子的,你说话可得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