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完钱和物资,老太太们手里的活都不重要了,匆匆打声招呼,个个倒腾着腿往家赶。
村长要是在这儿,看了都要流泪,装疯卖惨说家里没鞋穿要请假,领了钱就把鞋棒子夹胳肢窝跑回家。
大山媳妇和伊伊常年不赚工分有六个壮劳力养着,有勤快的儿媳妇伺候着,这群人有吗?
看见老伙伴们都走了,张荷花也招呼大家赶紧回家,“乖宝儿累坏了吧?咱们先回去,伊伊她对象也来,二河,小海,小五,你们三个闷头仔赶紧跟上。
这群老娘们见到钱都走不动路,我等在村口是思女心切,她们是见钱眼开找理由不想去上工,搞得好像伊伊会贪了那点钱一样?”
张荷花雄赳赳气昂昂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五个仔,一路上像带孩子的老母鸡,咯咯叫不停。
林晗伊默默听着,时不时点头附和,老母亲说的都对,不对也对。
到了家,张荷花就绷不住了,“伊伊,你跟我进屋说话,你们三个招待好沈同志。”
林晗伊被张荷花拉进林父林母的房间,早有心理准备,果然老母亲第一句话就是:“伊伊,这个沈同志靠不靠谱?是哪里人?会不会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林晗伊哭笑不得,绣花枕头哪能这么用,但还是得给张荷花同志一颗定心丸,“娘,沈同志是京城的,大学毕业生,还是个英雄。”
“乖乖,你没骗我吧?大学生?这不就是京城的状元郎吗?你们咋遇上的?”
这样的人物能看上山窝窝的姑娘?
不会是贪图乖宝儿的美色吧?
张荷花忧心忡忡,草木皆兵起来。
“是他来这里出任务遇到的……”林晗伊娓娓道来,重要部分自然都隐藏。
“那他岂不是很快要回去京城?乖宝你怎么办?跟过去还是留下来?”老母亲不知内情,看一步思十步,习惯性考虑的多。
“我肯定留下来啊,我户口在咱这里,去了京城没工作吃不了商品粮,不去不去,去了就见不到爹娘哥哥们了。”林晗伊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张荷花心里熨帖却又纠结,好在闺女没被美色迷了眼,但,“那沈同志离开后,你们岂不是要分隔两地?这对象谈的有啥意思?”两个娃不是在开玩笑,过家家吧?
“我和他商量好了,已经领了结婚证,然后在村里办个结婚酒席,他之后应该会被分配工作,看他吧。”
林晗伊把打算说了出来,孩子的明路一定要尽早过,沈玉泽就是个工具人,爱咋咋地!
张荷花:“……”
怎么感觉这么草率呢?
不过,“啥是结婚证?”
“娘,婚姻家庭受国家保护,实行婚姻自由、一夫一妻、男女平等的婚姻制度。
保护妇女、未成年人、老年人、残疾人的合法权益。
结婚证就是国家承认我和他是夫妻。”林晗伊简单解释了一下,这是她特意了解过的。
国家都承认的?
张荷花有点放心了,突然悄咪咪问:“伊伊,那我和你爹,你大哥大嫂,二哥二嫂都没有办结婚证,国家保护不保护?”
林晗伊懵了一下,努力回想,前世她虽是不婚主义者,但这种常识性问题她是知道的。
“娘,你们结婚都办了酒席,还有孩子,村里人也知道你们是夫妻,那就是事实婚姻,也是受保护的。
不过,你要是不放心,有空可以去补办个结婚证,需要拿上户口本和介绍信。”
“我懂了。”张荷花点点头,暗暗决定家里三对夫妻都要办这什么结婚证,古代成亲还有婚书呢,她也要老头子给满满的仪式感。
屋里,娘俩嘀嘀咕咕迟迟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