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那套前呼后拥的阵势,只有钱亮和巩梦书一左一右。
观众直到此时,才第一次正眼看张凡。
不断有人小声议论:
“太年轻!不靠谱!”
“朱老板急病乱投医,找了这么个夯货!”
张凡在展台上快速看了一圈,不到五分钟,伸手摁住一根大小中等的原木,道:“就它了!”
这根原木也太寒瘆了!
厚皮,弯曲,粗而短,上面浮着一块块的烂斑,还有虫蛀的小孔!好像农村水沟里捞上来没冲洗的烂树根。
“疯了这人!”
“他是存心来给朱老板添堵的吧?”
“说不上是祝老板的内线呢!”
人群开始大
声议论起来了。
祝虎那边阵营,看到张凡选中这么一块“蠢货”,顿时一片欢乐气氛,击掌连连,已经准备庆祝胜利了。
而朱秋奎这边,则是一片沉默,像是办丧事似的,一个个低头不语。
朱秋奎胸脯一起一伏,手心出汗,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狠狠地问秘书:“这个人是不是在戏耍我?”
看着老板那怖人的目光,秘书脸上冒出细汗,已经说不出话来!
祝虎满脸是笑,走上前来道:“朱老板,您这回可是用人不慎哪!”
朱秋奎明知败局己定,但架子和气势上不能输,回敬道:“祝老板,何必这么早下结论?切开以后再看吧。”
“哈哈,”祝虎大笑起来,“朱老板真是意志坚定、心理强大呀!你雇的看眼故意挑选一块烂木头,上面竟然还有蛀孔。他已经把你出卖了,你还不认输?”
朱秋奎心中百感交集:来兴东市投资之前,考虑过很多种失败的可能性,不料却是这么一种失败的方式!
“从哪里下刀?”切工把原木搬起来,固定在锯台上,问张凡。
张凡慢慢打量着原木。
“不会切了吧!”
“烂木头,烂到芯里了,随便开一刀就行。”
“肯定是烂西瓜!”
张凡抬眼看看周围,道:“都把逼嘴给我闭上!等着装逼打
脸吗?”
然后,用滑石笔在原木中央划了一道:“就从这里横切!”
“好嘞!”切工很不屑地应了一声,旋转台面,把原木横过来,电钮一摁,一刀下去!
原木从中间断为两段!
众人目光立即向截断面看去!
草!
不但有虫眼,而且几乎完全烂掉了!
“啊!”
“不奇怪!年轻人,成长过程要交学费嘛。”
“这下朱老板赔大了!”
“这位小师傅在业界的前途也废掉了!”
众人不无惋惜地道,同情弱者的本能,让他们开始对张凡和朱秋奎产生了一丝怜悯,但更多的是看到失败者后而生产的心理优势,那种优势的快乐是难以言喻的,所以,法场的观众永远是那么拥挤!
祝虎那边,发出一阵阵欢呼声。
祝虎双手向下压一压,高声道:“淡定,淡定!我们不过是手气好点而己,大家不要得意忘形,这样的话,让朱老板面子上太过不去了!”
然后,转身对朱秋奎道:“朱老板,从此以后,兴东的黄花梨生意,可就没您的份儿,不论我赚多少,朱老板都不许眼红哟!”
祝虎的一再开涮,令朱秋奎的脸色极度难看!
张凡哼了一声,轻拍一下祝虎的肩膀:“祝老板,我还没切完呢,你怎么就擅自宣布胜利?是不是太早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