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说的是“黄省长万一累死了,我怎么办?”
段小茵似乎明白张凡想的什么,眨着眼睛,半晌没说话。
然后,给张凡夹了一筷头菜,放到他面前的碟子里,轻声道:“吃饭吧。车到山前必有路,不管老黄怎么样,姐会永远护着你。”
饭后,黄省长秘书打来电话,说黄省长快到省结石专科医院了。
张凡便和段小茵一起赶往医院。
两人走进内科病房时,黄省长已经先行到达,并被安顿好了。
走廊里医生护士来来往往,做着准备工作。
一些大局的队长们早己闻讯赶来,候在走廊里。
这个时候,正是向省长表忠心的机会,只有没政治经验的新手,才会缺席。
因此人很多,挤挤擦擦站满半个走廊。
见张凡和段小茵急急匆赶来,正在说说笑笑的众人马上严肃起来,表情做得有些“过”,跟追悼会似的让人心里压抑。
张凡紧跟在段小茵侧后,像是跟班秘书。
不过,领导们有好多人认识张凡。因为上次黄省长心脏病发作,即使当时没到场的,也通过各种渠道打听到了张凡的来历,说是省城一个中医诊所素望堂的医
生把黄省长救过来了。
在众人的注目礼之下,张凡和段小茵被省长秘书引到了病房内。
黄省长安静地躺在床上,看样子表情很疲倦,但没有一点紧张,表现出一个大人物的镇定和气度。
寒喧几句,秘书介绍道:“省长正在京城开会,会间感到疼痛,去医院打了止痛针,本来京城医院要留他在那里治疗,省长说这那样的话麻烦好多人去京城看他,不如回省城治疗。”
秘书不失时机地表达了对省长人格的无限崇拜。说得很真诚,也很专业,令张凡不得不佩服人家说话的艺术性。
段小茵扭头问张凡:“你看,老黄这病,你给看看吧。”
张凡点了点头,走上前,撩起省长的胳膊,要给他把脉。
旁边的科主任是个中年男子,人长得瘦猴似地,一脸的阶级斗争,刚才连段小茵进来他都没表达出足够的礼节性欢迎态度,此时见张凡擅自动手给病人诊治,无疑像是搧他这个科主任的耳光。
他不禁动怒了。
“这里是省结石专科医院!请注意自己的身份,你不是我们医院的大夫,更不是我们请来的会诊专家,请不要随便参与我
们的治疗。省长现在结石很严重,如果耽误的治疗,后果相当严重,难道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这一席话,有理有据。
不得不说,张凡有点莽撞。
更主要的是因为他原以为段小茵发话了,还用别人同意吗?
难道这家医院不归省里管辖范围?
没料到,科主任却是个不怕官的硬碴子,上来就给张凡难看,更是给段小茵难看:当面把她介绍的人给撅了,省长夫人的威严往哪儿放?
就在尴尬的时刻,黄省长突然睁开眼睛。
“我自己负责!”黄省长轻轻地说了一句。
话虽然轻,却是从省长嘴里说出来的,因此听起来威力十足。
旁边的院长狠狠地斜了科主任一眼,心里暗道:蠢货!十足的蠢货!你这种人不但人缘不好,在政治上更没有一点进步的可能性!
科主任绝对是个死硬派,连顶头上司院长都不怎么放在眼里,继续道:“既然你们不信任我们医院,那就请吧!”
说着,双手抄在身前,摆出看热闹的样子。
院长眼里冒火,真想给科主任两个大耳刮子。
科主任屙的屎,还得院长亲自打扫。他忙上前,躬身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