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七……”
一声一声地数着，到了最后，沐清发现她数的都不是自己的时间了，而是自己不知何时快速跳起来的心跳。
“十。”
到了十秒的时间，姬无痕还没有眨眼的迹象，对方看着她，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对方的目光坚定且充满了柔情。
沐清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数了下去。
越数下去，她便觉得神经越是紧张，奇了怪了，明明是她和姬无痕打赌，她这么紧张做什么？
不行，不能先眨眼，这样的话岂不是服软了么？
“十五、十六、十七……”
听着轻声的数数声，姬无痕依旧不曾眨眼，他的眸光仿佛得到了沐清的正经允许，光明正大地缠绕在对方的身上。
尤其是落入那双明亮的杏眼里，眼神深深嵌了进去，好似再也挪不开了。
“二十。”
最后，沐清撑不下去了，以二十声作为了结束，忙撤走了自己的视线，她怕再对视下去，心情会被姬无痕的眼神弄得更加乱七八糟。
她不喜欢那种自己控制不住的感觉。
脸微微地发烫，就连心境也变得心虚起来，沐清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于是轻咳了声，以做掩饰
。
“好了吗？”姬无痕回神，问。
“好了。”沐清干巴巴道，“太师大人有何感受？”
姬无痕凝眉想了想，勾唇笑了笑：“你说的话似乎是对的，是有那么一点。”
沐清哈哈又干笑了好几声：“其实这都是错觉，要是换一个对象，也会有此错觉的，因为这都是人体分泌的一种激素在作怪。”
然而姬无痕似乎对此不感兴趣，见沐清这么坚定的说这是错觉，此刻他很想解释一句，那不是错觉。
“我不觉得换一个人也会产生这种感觉。”姬无痕直言道，目光重新变得波澜不惊起来。
沐清啊了一声，有些吃惊，她原本以为随便忽悠一下，姬无痕就会相信了呢，结果他居然不相信？
“因为你我认识，彼此熟悉，若是换做两个完全的陌生人对视，还会产生此种感觉么？”姬无痕问她。
沐清一时之间哑语，半晌，摇摇头否认。
这一下，姬无痕的眼神瞬间变得高深莫测起来，满含深意。
沐清耸耸肩承认，“好吧，太师大人你说得确实对。”
“和异性对视的过程中，你能够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他对你是什么感觉，能够从他的眼神中感知
到他究竟是喜欢你还是讨厌你。跟别人对视的时候会尴尬，会笑场，会忍不住眼神闪躲，是因为眼神说不了谎，眼神会把你赤裸裸剖析给对方看，所以很多人都不好意思跟别人对视太久。”沐清一本正经道。
“那方才与我对视的时候，你在想什么？”姬无痕宛如来了兴趣一般，一个劲地追问沐清。
沐清哪儿敢真说自己的感觉？她甚至不敢问姬无痕是不是喜欢她，因为她都能想象到如果她说出这句话后，对方会用什么样的惊异眼神看她了。
“呃，我在想太师大人的睫毛真长啊，比那春地里生长的草地还要茂盛！”沐清咬咬牙，破罐子破摔。
这时，面前传来一声轻笑，沐清愕然抬头，发现姬无痕勾着嘴角，笑得很是愉悦。
咋了？她说这些冒犯他的话，这人居然不是生气？
不过转念一想，她这些话不也在夸姬无痕么，谁会对夸赞自己的人生气呢？
“喝酒吧。”姬无痕端起酒杯，微微昂了昂下巴。
沐清暗中松口气，这个话题可算是过去了，再聊下去的话，她的脚趾就快抠出一座北京四合院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