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时候,王珂把他的臭石灯丢给了炊事班,而陈丽把自己的手电筒硬塞给了王珂。
实际上,在回山城的公路上都有水,只是水不深。等走到快进城的时候,王珂才意识到坏了,进城的那座五孔桥根本回不去。
什么叫五孔桥,顾名思义,就是四个桥墩五个桥孔呗。
但这桥与其它河面上的桥都不一样,它是两边的路高,而中间的桥身却低,硬是成了一个马鞍型。过了这座桥,沿着河堤再行几里,就到妈妈所在的卷烟厂,那就相当于到家了。
但是连续半天多的暴雨,这河面上汪洋一片,桥早在水下面好几米深了,别说过河,连桥在哪里都不知道。
王珂无奈,只能继续向前走,前面还有一座铁路桥。在铁路桥的一侧,焊接了一个栈桥,有一米多宽,可以拉着小板车过去。但走那里,至少要多走十里路。
那也得走。
事不宜迟,王珂拖着板车,冒着小雨,立刻向前面走去。还好,这个时间栈桥上的人并不多,王珂打开手电,拖着板车过了桥。沿着铁路钱再走回来,直接就拐道了卷烟厂。
远远地望去,只见卷烟厂那边,半边天都被灯光照亮了,雨幕中,人声鼎沸,人头攒动。
王珂好生奇怪,这大半夜的,卷烟厂干什么呢?
拉着小板车,王珂走了过去,这里是回家的必经之路。走到一个大门口时,王珂才看到,一辆辆板车,拉着麻袋裹的烟草包,向另一个厂区运去。每辆板车后面都跟着好几个工人。这一路,两边拉的都是电灯,数百名工人、还有上百名解放军战士都在抢运。
“小珂,是你吗?太好了,你怎么知道我们这里需要板车?”
王珂回头一看,雨中站的是妈妈!她身上的衣服也是湿的。
“妈妈,我是……”
“不用说了,你从这里下去,快到下面的仓库,等到十一半,你就到这里,我把夜餐给你准备好。”妈妈不容分说,她正在指挥工人们抢险搬运。
这真是误打误撞,自己怎么成了来支援抢险的?
两个解放军战士迅速跟了上来,左右各一人,帮助扶着车把,一路小跑协助王珂把小板车拉到下面的仓库。形势很危急,里面的烟草仓库洪水已经超过仓库大门,只见十几个拿着铁锹的解放军战士,早就在仓库门前垒一起一道坝。但这坝根本抵挡不了多久,所以数百人都在连夜抢运仓库里的烟草原料。
烟草包实际上就是烟叶,外面是用麻袋捆绑的,每个都压的非常严实,每一包都有三百斤左右。
一台车可以装两个,来不及多想,两个烟叶包就装上了车。三四个解放军战士迅速在车把旁边站好,一边两个,开始用力推起来。
这些解放军专门帮助把每辆车推上仓库的大坡,面后面还有一个进厂的小坡。所以王珂上了大坡,几名解放军战士一撤,这车立刻就拉不动了。
王珂毕竟只是一个高一的学生,又刚刚走了二十多里路,所以,雨地里这小坡又湿又滑,拉起来特别特别吃力。
他躬起身子,几乎把车把压到了地面,肩膀上套着的绳已经深深地勒进肉里。他吃力地一步一步向前挪。就在这关键时刻,突然王珂觉得车把一松,有两个大人在后面帮助推了起来。其中一男一女,那个女同志一边推还一边说:“这是哪个单位的,怎么派了一个孩子来支援。”
王珂听着这声音好熟悉,但是他想不起来是谁。
推了一阵,路好走了,离新仓库不过两百米了,那个男同志说:“大姐,你先帮助这孩子把车推到仓库里,找个工人换下来,我先去下面渗水的仓库看看。”
“好。”
虽然走了一个人,但王珂还是很轻松。他在前面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