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还有一个更恶心的声音传来。“地瓜干,你真不够意思,不是说让你喊我的吗?你为啥不吱声?”李怀成竟然也来了。
看来这个入团介绍人不是白当的,陈丽竟然把从来都不搭理的李怀成也带来了。
王珂心里头立时打翻了五味瓶,这种感觉从来没有,现在却突然冒了出来。
这八九个同学终于围了过来,“三丽”全到,此外还有李怀成、陈军、金克忠、柴国华、还有那个班干部宣成光和徐俊。
水到绝境是风景,人到绝处是重生。
“那既然来了,我先说一下哦,这河里的鱼最怕叽叽喳喳,大家都闭口。李哥你和陈大班长就别当甩手掌柜了,你俩帮助马永奎杀鱼吧。张丽过来,你帮助我拎灯,柴国华你帮助我穿钩挂泥鳅,其它人你们就蹲在一边看看吧。”
王珂装作若无其事,给大家安排了活,李怀成和陈军不用客气,陈丽、金克忠和徐俊完全无视。
“李怀成,你不用插手了,我来帮助杀鱼。”陈丽袖子一卷,就蹲了一下,手里竟然还拿着一把剪刀。但是这句话,却让王珂非常刺耳。这可能是有史以来,陈丽对李怀成说话最温柔的一次。
王珂的血不住地往头上涌,但他还是努力克制住,他对愣在一边的张丽说“走,你拎上电石灯,跟我走。”
由于人多,滚钩的起与落,频率明显加快。十一点不到,泥鳅就已经用完,最后鱼肠和内脏也用完了。捉的鱼两条麻袋全部装满,两个水桶也装满了。
“收工,收工!”王珂对着马永奎大声地说,到现在为止,他没有和陈丽、颜丽、金克忠、徐俊说过一句话。除了柴国华、张丽和马永奎,他几乎谁也不理。
缠好滚钩线,全部装进鱼篓里。
王珂这才站起来,对陈军说:“陈大班长,这两条麻袋,归你们后来的几位男同学;这两桶鳝鱼归我和马永奎挑。走吧,我们回去。”
王珂说完,他挑起两个水桶就走,全然不顾后面发生了什么。
王珂一走,后面这些男同学和女同学一起把目光盯向了陈军。陈军也不再摆什么军人姿态了,看着近百斤重的麻袋说:“那两个人一组,轮流抬吧!”
回到食堂,王珂把水桶一放,立刻就与兴奋的马永奎洗洗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王珂拉上王爷爷,去到乱坟岗上的新果园以及礼堂周围,找卸炉灰渣的地方,同时看准备沤肥的池塘。
“小珂,我已经按照你的办法,把离我们这乱坟岗最近的一口池塘要来了。但是这打草的任务,你还要和张老师说一下,帮帮忙。”
“好的,爷爷。那牛马粪都找好了没有?我们需要先把树坑里垫一层。”
爷孙俩转了一大圈回来,走到大队礼堂前面,正好开饭。
就在吃饭的当口,王珂找到了张老师,把上午发电厂要送十车炉渣灰、打草和拉牛马粪的事都说了一遍,现在就得把这几天的活都安排好,不然又要打乱仗!
“张老师,这树坑今天上午最多一个小时就能挖完了,但很多树坑还达不到标准,需要安排两个小组整理一下,另外也要让他们负责卸炉渣灰啊。”
班主任张老师点点头,她故意问王珂:“那还有两个小组干啥?”
“先帮助打草沤肥,或者去拉牛马粪啊!”
张老师笑了,没有搭话,其实,她也是这样想的。王珂的成长是迅速的,在学校中你永远看不出来,所有的表现只能通过学习成绩来体现。现在下乡支农,他的组织能力完全超过任何一位班干部。
没有所谓的运气,只有绝对的努力。
“行,地瓜干同学。你先告诉我,这树坑为什么要做得标标准准?”张老师面带笑容地问,她已经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