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快到我办公室来。”“有了”，就是有了身孕。来不及打招呼，王珂的妈妈立刻就把张老师往车间领。
“李主席，你们车间不是不让进吗？”张老师犹豫着。
“是啊，不过你不同，我车间办公室里有电风扇。”王珂的妈妈坚持领着张老师向车间走。那个时候，卷烟厂的车间里还没有现代化的通风降温条件，车间里是一排落地吹得“呜呜”响的大风扇，和车间里的卷烟机的轰鸣声交织成一股股声浪。但这已经是相当不错。
二车间，是全厂最关键的车间，一车间是对烟叶进行处理，梳理成型切成丝；二车间是把烟丝配料，上到烟机卷起一根根烟卷；三车间是装盒，成条；四车间是负责检验和打箱。
走进车间，几十台轰鸣的卷烟机前，都有一个工人，把切好的香烟，放进香烟的烟卡里，挂在旁边的烟车上，准备转移到三车间的工序中。
王珂妈妈的办公室，不过是车间尽头的一间工房，里面有三张办公桌，分别是当班副主任和一名质检员的。三班倒，这桌子除了王珂妈妈是固定的，其它都是谁上班谁坐。
进到办公室，明显凉快了。王珂妈妈拿了两个茶缸，从保温桶里接了两杯冰镇汽水，这是工厂一线工人才有的福利。放在外面的小摊上，这一大茶杯冰镇汽水，至少要卖三分钱。
王珂妈妈把一杯汽水递给了张老师，另一杯端到陈丽面前，满眼都是柔情和喜欢，全然忘记了张老师的拜访。“小丽，我经常听小珂说起你，他比较倔，你可要多帮助他。”
“咳咳，李主席，噢，王珂妈妈，我今天来找你，是想请你帮忙。”张老师忍不住了，她知道车间很忙，哪有时间在这里磨叽。
“哦哦，对不起，我太喜欢这孩子了，张老师你请说，找我帮什么忙？”在王珂妈妈李金环的眼里，那时候买好一点的香烟都要凭票供应。而卷烟厂每个月都可以内部供应两条白皮烟，就是不带商标的那种，她以为张老师也是为此事来的。
“是这样的，王珂……”
一听说是张老师专程为王珂来的，李金环的脸色严肃赶来。
可是听着听着，她的眉头展开了，又似乎有些思索。儿子王珂的表现与进步，她多少知道一点，也知道报纸登过两次。但由于没有什么文化，报纸上登得什么，她也是听同事们说说，从来没有过多的问过与管过。除了那天晚上夜遇童疯子，母子俩说过几句话之后，连一次正式的谈话也没有，她的观点就是让孩子自由成长。
听到张老师的来意以后，她有些为难。儿子不愿意参加事迹报告会，肯定有他的理由，但是既然学校有整体安排，就必须无条件服从与配合。
“小丽你的意见呢？”王珂妈妈李金环并没有急着回答张老师，反而扭头问陈丽。
“李阿姨，张老师是找你帮忙呢！”陈丽脸窘得通红，她没有想到王珂的妈妈一点也没有拿她当外人。
“张老师，你放心。不过，这件事啊我先拜托小丽。”王珂的妈妈转过脸来，又对陈丽笑着说：“小丽，你下午放学以后，先去找一下小珂，你就告诉他，这是我的意思，让他服从学校的安排。太不象话了，我晚上八点多下班后回家再找他。”
八点多才下班，白班不是下午四点就下班吗？难怪女儿说王珂的妈妈，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都泡在厂里。“这行吗？”张老师有些吃不准。
“肯定行，你不用再跑了，这次报告会我也去参加。”王珂的妈妈李金环说着，伸手摸摸陈丽的头。
张老师闻言大喜过望。“太感谢李主席了，那这事我就交给你了。”
“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