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的光线已经有些暗了,王珂走到门口打开了教室的电灯。
再等半个小时天黑透了再走吧。教室里有蚊子,也不能开窗户,王珂聚精会神地趴在那里,今天的效率格外高,数学的暑假作业已经做了有一半。
昨天是一张废弃了的支票,明天是一笔尚未到期的存款,只有今天,才是你可以支配的“现金”。
王珂还在为今天能帮助陈丽脱困而感到骄傲,他的这样一个决定,无形中,再次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三丽”不知道什么时候,与自己已经有了远近。
与自己同年、同月、同日、同时、同地出生的颜丽,从当上了班长开始,不仅与自己,与同学们都有了一种距离。本来多份职务不过是多份义务与责任,不知道她那种优越感从何而来?如果为身上的职务所累,不值得。
小一点的张丽,是最内向、最温顺、也是最漂亮的那一个。她从来没有因为自己是黄校长、是班主任张老师的女儿而骄傲,总是那样彬彬有礼,对谁都很和善。可就是凡事都差了那么一点点,人格不够独立。
还是毛毛更好一点,爱憎分明,对人侠气。不仅学习好,组织能力也丝毫不逊颜丽。可是她偏偏不好立风口,总是躲在别人后。王珂最欣赏她的还有一点,对人对事很诚,这种真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刻在骨子上的印记。
正当王珂走神的时候,教室的窗口忽然印上一张人脸。
“啊!”窗外的人大叫一声,掉头就跑。
王珂听见了声响,立刻跳起来,冲到教室的门后,不是去开门,而是去关灯。
自己光着脊梁啊!这是谁,竟敢偷窥?
王珂听见一阵“蹬蹬蹬”跑下楼的声音,趴在窗户上,又看不见楼下的人影。真是操蛋,吓老子一跳。
王珂重新拉开灯,转身去收拾书包,窗外的天空已经暗了下来,现在走,也可以。
刚刚背上书包,楼梯处又响起“蹬蹬蹬”的上楼声。
又来了,王珂赶紧躲在门后,把教室里的灯关上。
门口,有人在推门,接着传来班主任张老师的声音。“谁在教室里?”
王珂知道坏事了,也知道了刚刚跑掉的是谁了?
“张老师,是我,王珂。”
“地瓜干同学,你怎么到现在还没回家,你躲在教室里干什么?把灯打开,把门打开。”班主任张老师一下听出了王珂的声音,她很好奇。
听到张老师的话,王珂先打开了灯,又打开了门。
张老师挺着个大肚子走了进来,她的身后跟着的正是张丽。一见王珂,张丽又是一声尖叫,接着用手捂住自己的眼,退了回去。
实际上张丽见过王珂光过脊梁,在大王庄那次抓鱼,王珂临走的时候更那个,当时只穿一个裤头走的,可那是半夜,而且陈丽也在跟前。
“地瓜干同学,你怎么回事?”张老师看着眼前光着脊梁、背着书包的王珂也是吃惊不小。
“我,我的衣服被人家借去了,我就在这里写写作业,我现在就走。”王珂这个狼狈,但事到临头,只能如此了。
衣服被人借走了?张老师皱着眉头,这个王珂什么不好借,竟然借得自己光着上半身,这成何体统?刚刚她和女儿从医院回来,远远地望去,发现高一四班的灯还亮着,便让张丽上来看看是咋回事?如果是同学忘记关灯了,就把灯关上。
谁知道张丽上来一看,里面的一个男的,光着脊梁在写东西。她吓的大叫一声,连是谁都没有看清楚,掉头就跑。
张老师一听教室里有个光脊梁的人,立刻上来了。
“你这样回家,成何体统?小丽,你回家去拿一件你爸爸的衣服来。”
“诶!”张丽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