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人议论声此起彼伏,言语粗鄙不堪入耳,确定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名门之后!?
安若瞥了一眼隐忍不发的男人,这时候庆幸他眼盲,看不见这帮人丑恶的嘴脸。
沈家作为申城首富,一直以来但凡有点风吹草动都备受瞩目,特别在商界他们最关注的就是沈氏未来继承人。
沈骁行,一个曾经初出茅庐的年轻人,以冷酷强悍的手腕叱咤商业界。他锋芒过于耀眼,以至于得罪他人才有了那场空难。
此后申城惋惜这位铁血手腕的企业家消失匿迹,但随着他的陨落,不为人知的身世被人逐渐扒开,那些曾经的赞扬全都变成锋利的刀砍在他身上。
林昭控制不住场面,只好含糊其辞的解释沈骁行这两年的病情,不过大多数都是说给外人听。
安若是真长见识了,眼睁睁看着这帮人从刚才的不良言论,光速
变脸的跟男人打招呼。
她想起刚才男人听到别人评价他身世时,搭在扶手上的拳头明显紧握,眉宇间带有什么深仇大恨。
那种恨,是隐忍,是克制,也是对他人言语中攻击的痛苦。
安若指甲深陷掌心,望着伸出手要与沈骁行交握的男人,她咬咬牙:“汪先生对吧?我听到你刚才在和朋友讨论中,对我老公有不尊重的发言,既然瞧不起,那就不必惺惺作态套近乎,这么做只会让人作呕罢了。”
大概是跟周明月在一起待久了,处事圆滑的她竟也有忍不住犀利发言的时候。
不知道为什么,当她听到议论沈骁行时,这些人嗤之以鼻他的身世,残酷地揭开他的伤疤,看他当众出丑的样子……她心里很不舒服。
或许自己曾经也这么被人对待过,不想看他受伤的样子,想为他撑起一把保护伞。
在沈
家,他没有依仗的人,能名正言顺维护他的人,也只有她了吧?
“你……”那人丑恶行径被当众拆穿,脸上挂不住,瞪着一双眼:“你是什么闲杂人等,也配对我指手画脚?”
安若刚想反驳,身旁男人接过她的话,冷声道:“汪先生,你可能耳朵不好使。没听到她刚才喊我什么?”
她还真是沈家新进门的大少奶奶!
汪先生瞪了瞪他,也没打算纡尊降贵道歉的意思。
眼看场面再次陷入僵局,林昭只好走出来:“汪先生,犬子虽身体大不如前,但在沈家也是最尊贵的大少爷,老爷子还没发话,就不要在这胡乱猜忌。我不管外界怎么传他,希望来画展的都能谨记一件事,评画不评人,望诸位管好自己的嘴。”
林昭再怎么说也是沈家大夫人,手里掌管林氏股权,虽不及对抗沈誉助沈骁行登上继承
人的位置,但也足够能让今天到场的众人望而生畏。
画展没有因为这场小插曲终止,屏幕上播放的画作一幅幅跳过,有人在评论,也有人在介绍。
安若看不懂,坐在一旁不敢有一丝松懈。画展没开始前,林昭提醒过她要时刻注意仪态,摄像机前她是沈家大少奶奶,不能让媒体拍到不雅照。
一只温热大掌握住她的手,安若愣了愣,抬起头对上男人深谙且空洞的黑瞳。
他嗓音低哑:“嫁给作为沈家不得宠的大少爷,你以后吃的苦,受的委屈比现在还要多。”
安若很想说……反正她忍够三年就能远走高飞了。可想起他刚受那帮人侮辱,贸然这么说只怕会伤他自尊心,到时候再大庭广众之下对她发脾气,那她岂不是丢人?
思忖片刻,她道:“我不怕受委屈。”
沈骁行眉眼一怔,心房深
处最柔软的地方像被人暖过,直达四肢百骸的悸动和炙热……
台上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