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他也不可能一开始就那么隆重,将所有礼节都想到位了。甚至,连这哥四个耀武扬威一顿、走了之后安慰许锐锋的话都想好了‘老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要不然许锐锋能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么?
你以为让咱老许吃了这个哑巴亏,你孙百万还能做老好人啊?你以为这么一来,既解决了北满坐地炮和奶头山两家的恩怨,双方都还得记着你这个人情么?
姥姥!
那许锐锋但凡骨头软一点,也不至于跟鬼子对着干,今天他要是冲着这帮人低了头,怎么和自己从枪林弹雨中打战场走下来的四宝子、王铭交代?
哦,这就是抗联啊?
这抗联也不行啊,怎么跟土匪和坐地炮低头了?
那许锐锋还有脸回老鸦窝么?!
别说是低头了,今天就算不给许家哥四个放点血,他都觉着屈得慌。
“爷!”
去取钱的那个孙百万手下回来了,将包袱递过来的时候,孙百万看都没看,往许锐锋面前一推,顺手解开了包袱,里面不多不少十根金条整整齐齐的摆放着。
许锐锋也不用数,将金条一包,随手扔给了四宝子,说了句:“两清。”抬头就走。
“许锐锋,打今天开始,奶头山所有兄弟要你的命!”
“赶紧的!”
许锐锋走了,在‘嘎啦嘎啦’直冒泡的油锅边上转身走过,直接钻进了旁边的小胡同,一个拐弯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一秒,许福才深深喘了一口气。
刚才,哪怕是许锐锋离开时用后背对着自己他都不太敢动,从低头拔枪到再抬头看见许锐锋的枪口顶在自己脑门上那一刻开始,他就有一种感觉,只要动上了手,或许许锐锋一把枪无法同时杀死所有人,但第一个死的肯定是自己!
这年头,好不容易混到锦衣玉食的位置上,谁愿意死啊?
除了那些山里喊着口号的反满抗日份子,谁拿自己的命不当命啊?
也只有这许锐锋像个虎犊子似得,好好北满坐地炮不当,非要趟家国天下的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