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家具都没拿,就住进了酒店。
说是破家值万贯,到真格的,尤其是日本人占领东北以后的哈尔滨,那是房价一路往下降,有钱人都惦记将产业脱手以后进关里躲灾,谁还会在乎屋子里那点东西。
就这么的,许锐锋有了落脚点。
那他为什么买房子呢?
还真就是防着许福。
许福在自己走后,肯定得去宪兵队,这节骨眼上,去哪家酒店都得白给,抬头就能看见的马迭尔更是没用。万一日本子在哈尔滨再来一场大搜查,住酒店反而麻烦。
买了房子则不然,这年月房屋买卖还不是那么正统,你得拿着由中人、买卖双方签订的契约去政府更名。由于手续繁琐,老百姓所选择的方式大多数是找中人签订契约后,不去更名,就这么将房契与契约放起来,毕竟这年月没多少人爱跟伪满政府那些吸血鬼打招呼。如此一来就造成了大量房屋中住着的房主和房契上房主名字不一致的情况,多方间谍也趁着这个空子,开始大量混迹哈尔滨。
你日本人再厉害,总不能挨家挨户对房契吧?
再者说了,哈尔滨不是北满,宪兵队说翻一遍就翻一遍,你要是想将这座城市的每一寸土地都翻过来,那得多少时间?得到消息以后,人早跑了!
所以,老许买了房子以后住的极为心安,白灵打外边风尘仆仆的回来时,许锐锋正将那把博查特拆卸成了一堆零件擦枪呢。
“白灵同志,回来啦。”
他就跟没事人一样与白灵打着招呼。
白灵已经要气炸了,拎起凳子往许锐锋身边‘咣’一扔,坐在他旁边直接问道:“为什么我得到的消息和你告诉我的不一样?”
许锐锋连头都没回:“哪不一样?”
“94号告诉我的是,你和四宝子、王铭与哈尔滨坐地炮发生了一场械斗,其中的参与者还有许大马棒的儿子,人都让你们扎了,如今就在医院里躺着!”
“要不是送医院送的及时,命都保不住了。”
许锐锋一揪鼻子:“这不胡说八道么?我眼看着四宝子动的手,下手的位置距离肝脏插着一寸半呢,距离肠子、胃也都有着空隙,那小子下手贼有谱,最多给许禄放点血,咋可能要命?”
“你们还真动手了?”
白灵立马站了起来,难以置信的看着许锐锋:“我这在94号面前信誓旦旦的作保,让他们一定确认消息来源的真实性,结果你们是一点也不给我做脸啊。”
噗嗤。
许锐锋让白灵的口吻给逗乐了,笑道:“多大点事……”
“多大点事?”
“那许大马棒降日的事你不知道啊?他儿子让你们捅了以后,就等于直接暴露了咱们的人就在哈尔滨城内的事实,你知不知道这将会给咱们刺杀三木带来多大麻烦?”
许锐锋赶紧安抚:“你放心,三木那小子的命在我手里捏着呢,你就说想让他怎么死吧。要是想让他死的痛快点,我就往脑袋上开枪,要是想让他死的难受点,我就一枪打肝脏上。他绝对活不了。”
“我和你说的是这些么?”
“许锐锋同志,我发现你怎么一离开老鸦窝就变得无组织无纪律了?”
许锐锋把脑袋一偏:“我怎么了,哪招来你这么大埋怨?”
“怎么了?自打进了哈尔滨,你跟我是满口的胡说八道,从枪械聊到金融有没有一句正经话,你说。”
许锐锋又笑了,嘴角呈现下弧,多少显得有点理亏。
“按你的意思,我们哥仨得孙百万和许家哥四个面前装孙子啊?”
到了这一秒,实在是瞒不住了,许锐锋把发生过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
“我从北满带出来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