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槐。
李家别墅内。
李山根眯着眼,一脸阴郁,嘴里叼着的烟已经烧了一半,烧出的烟灰倔强的攀附在未吸完的半支烟上,摇摇欲坠。
跪在地上的光头,大气不敢喘,额头贴在冰冷的地面上,心里不停地骂着李梦娟,如果不是这个骚娘们逼自己,他怎么会去打那秦风?
身后的一众人等,不少人也因为跪了太久而小幅挪动着身子,生怕动作大了惹得座位上的人不高兴,变成了大冤种,被李山根暴揍一顿。
那老头子虽说土埋半截,但是战斗力和狠辣劲却还在,打起人来,比那个外号阿狗的光头还狠。
李梦娟掉着泪倚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夜色,跟男人离了婚,她也难受,本就跋扈惯了的她,怎么能忍得下被人算计的气!叫人打秦风,虽说考虑欠周,但也是情急所致。
她觉得,自己做的没错。
不就是教训一个乡下来的大学生吗?
还能咋滴,老头子至于发那么大的火吗?
李梦娟又想起了之前父亲李山根对林欢的种种不满,一并把林欢变心的事也迁怒到了李山根身上。
“如果不是你非要插手我们的家庭,林欢也不会变心,他不变心,我也不会做出打人事。”
自己的父亲,怎么怼都不要紧,他都不会离她而去,这一点李梦娟很清楚。
眼见李山根没开口,她就更放肆了:
“林欢不就是想做点成绩出来向你证明他的能力吗?”
“他是蠢了点,才被秦风算计,被那些狐狸精女人骗,但是这根源还不是在我们这个家?”
“家里要是有温暖,他会想着在外面鬼混吗?”
李梦娟把林欢跟她说的鬼话,翻译一遍,为自己极力挽尊,打死不承认是自己这个做老婆的有问题。
坐在沙发上的李山根重重吸了口烟,老长的烟灰终于掉在了地上。
事已至此,他也无力回天,婚都离了还说什么呢?
自己的女儿自己清楚,现在还说这些,不过就是在给自己找面罢了,李山根也懒得揭穿。
他看向地上的阿狗,沉声问:
“光头,你知错了吗?”
“知错了,老大。以后我再不敢私自动手了,求老大原谅我这次。”
“道上的规矩你也懂,你违反了制度,没有我的指令就擅自行动,给公司带来了隐患,这事儿,你得给个说法。”
李梦娟一跺脚,来到阿狗跟前:
“爸,你这是做给谁看呢?是我要狗哥去办的事儿,你要罚就罚我吧。”
李山根理都不理这个不争气的女儿,看着地上的阿狗厉声道:
“阿狗,还要我再说一遍吗?怎么,犯错了就知道装怂了?还有点样吗?以后还混不混了!”
说着,从茶几柜子里掏出一把锋利的修枝剪丢在地上。
“自己动手吧,念你初犯,左手手指自己选一根。”
阿狗看着地上闪着寒光的修枝剪,浑身一颤,抬头祈求:
“大哥,我跟你十几年了,原谅我这次吧!是小姐逼着我干的,而且,兄弟们就是教训一下他,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他心里划过一阵寒意,妈卖批,有种你剪你女儿的手啊,就知道拿老子撒气!
李山根阴沉着脸:
“我说过,没有我的指令,任何人不得走出黄槐,更不能动手,不管是什么理由。规矩就是规矩,阿狗,别让弟兄们瞧不起你。”
“大哥,原谅狗哥这次吧,大小姐拿着刀逼狗哥他才去的...”
身边的一个黄毛实在看不下去了,这老头太不讲究了,对外人就讲规矩,对自己家人却不严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