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顿时有些挂不住了,他烦躁道:“并没有谁给我脸色看。”
“那恪弟为何想要辞官?”太守挽留道:“实不相瞒,这南城的县令官啊,来来去去,去去来来,一年到头,换了好几个,中间还有了不少的空窗期,后来连续三四年朝廷都没派人过来,整个南城的百姓全靠我来管,好不容易恪弟你来替我分担分担,结果你又要走,我这哎……”
他长叹一声:“你这要我怎么办啊!你同我说说,到底是什么原因要辞官回乡?你同我说说,我若是能做主的,定不会叫你受了委屈。”
苏元璟一脸纠结,在太守鼓励的眼神中,他才义愤填膺道:“实不相瞒,我原本满怀壮志,想在南城一展手脚,结果那衙门……”
他冷哼一声:“不提也罢!”
太守心思缜密,只言片语中,便明白了苏元璟的不满。
他这是在嫌弃衙门太破了。
也是,一个养尊处优、涉世未深的世家小子,也就这点见识了。
不然也不会一到南城就直奔着龙虎山的土匪窝去了。
他心里冷笑,面上却是一副为苏元璟不平的样子:“恪弟,别气了,这衙门的事情,一切好商量。”
“有什么好商量的?我……”苏元璟咬牙,憋了一口气道:“大人,实不相瞒,我这官来的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都是家里疏通关系帮我买来的,可是花了不少银子呢,可如今我什么也没捞着,反而还要自掏腰包去修缮那衙门,我再有钱,也不能花这冤枉钱啊!”
苏元璟说着指着苏挽的房间:“就因为这事,我表妹都都开始跟我闹矛盾了,早知今日,我当初便是将这些银子买几支贵重的簪子,讨她开心都比现在值当!”
“恪弟,话可不能这么说。”太守语重心长的劝道:“这凡事不能只看眼前的,我们得把目光放在长远的。”
“长远?”苏元璟脸色一黑:“就靠着我这一年的俸禄三十三两白银?”
苏元璟说着,又将朝廷好好的埋怨了一番。
大约是自己怀才不遇,才不得不用银子买官什么什么的。
太守目光闪烁:“若是恪弟信的过我,在这南城待下去,日后,肯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他随后拍了拍苏元璟的肩膀,十分大气道:“那衙门,我出银子帮你修了。”
“这……可使不得啊,太让大人破费了。”
“有何使不得的?我也是拿朝廷俸禄的人,不过是修一下衙门,这点钱,我还是不差的!”
苏元璟还想推辞,太守脸色直接一板:“你若是真的把我当做兄长,就别推辞了。”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太守留了一会,便走了,送走了他,苏元璟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下去。
“小姐可起来了?”
顾简:“暂未。”
苏元璟脚步一顿,顾简又忙道:“冬兰已经准备了早点送进去了。”
“嗯。”
苏元璟淡淡的应了一声,去了书房。
……
苏挽还是头一回生出了不想起床的心思,她把脸埋进被褥中,脑海中不禁不停的回荡着苏元璟昨日在书房同她说的话。
——晚晚,可我想你当我的妻子。
让苏挽困惑的不是这句话,而是说这句话的苏元璟,表情认真,语气真挚……
当时……
面对这样的苏元璟,苏挽差点落荒而逃:“二哥哥,我们不是亲兄妹吗?”
他怎么能对自己生出这样的心思?
苏元璟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瞬间捕捉到了她话中的关键字:“亲兄妹?亲?”
“兄妹之间怎么可以……”她咬着唇,没继续往下说